小娘子着急的往床底下一钻,然后发现这床底下很干净,大概是时常打扫的缘故,而且空间也很大。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宽袍,体型庞大的……土豆?横着进来了。
从苏慢慢的角度只能看到朱阳新的一双脚。
不过从他粗壮的小腿能看出来,朱阳新应该是个矮胖的中年油腻男。
陆砚安换了一身白衣,戴着芙蕖面具坐在那里。
朱阳新上上下下的打量,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听说你用飞袖画了一幅山水图?”朱阳新说着话,他身后的侍从将那幅山水图取来,已经裱好了,小心地挂到房间里的一面墙壁上。
朱阳新虽是个贪官,但他的才华却是不容置疑的。
因此,事实证明,拥有绝对才华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个品德高尚的人,还有可能是颗土豆贪官。
“画的很不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位十分可惜的人才。”
陆砚安坐在那里听朱阳新说话,他手上把玩着一个空的青玉小茶碗。
那小茶碗颜色纯正,搭配着男人纤细白皙的手指,透出温润的光泽。
“你一直生活在这极乐楼中,怕是不知道那位曾经艳冠京师的荣国公府大公子吧?”
男人把玩着青玉小茶碗的手一顿。
躲在床底下的苏慢慢也忍不住跟着揪起了一颗心。
土豆突然提到陆砚安,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可惜了,现在他是个残废。自古官场之上,哪里有残废做官的?也就圣人仁慈,给了他一个少傅的空衔。”
朝中众人都知道,六皇子这个年纪,这个背景,肯定斗不过另外两位已经成年的皇子。
因此,陆砚安这个少傅真的只是一个空头衔罢了。
还算是惜才的朱阳新忍不住感叹,“这人呐,时也命也,没办法。不瞒你说,我曾经也想做个清官的,只是可惜……人呐,还是不能太相信自己。”
“人心才是藏着这世间所有黑暗的地方,人人都逃不过,不然就是价码不够。”
苏慢慢躲在床底下,听着朱阳新这番话,忍不住唾弃。
这牌坊话立的真漂亮。
自己自甘堕落,贪图富贵权势,却将一切都推给人性。
还说人人都逃不过,如果不肯就范,那就是价码不够。
若是他认为人人都强不过人性中的黑暗面,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出现周谦这样的人?
那边,感叹完,朱阳新又欣赏了一番那幅山水图,然后走到白衣美人身边。
美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阳新的手从美人掐得极细的腰肢上轻轻略过,感受着这份纤瘦的美感。
“别怕,我又不吃人。”然后那只厚实肥嫩的手掌就覆盖住陆砚安的手。
他原本是想跟美人谈谈风花雪月,聊聊诗词歌赋的。
可美人显然兴致缺缺,当然,朱阳新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跟美人春宵一刻,之前的诗词歌赋只是做这些事情之前的调剂品。
没有也无妨。
朱阳新来之前调查过,芙蕖乃受了罪的官家女子,这样的女子自然不比寻常女子,在这些油腻中年看来,就跟刚刚堕落的女大学生一样有吸引力。
陆砚安缓慢抬眸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朱阳新,然后慢条斯理地抽手,给他倒了一碗茶。
朱阳新沉浮官场多年,心中警惕心自然不少。
“你先尝。”朱阳新道。
陆砚安薄唇轻勾,端起那青玉小茶碗吃了一口,然后递给朱阳新。
因为要登台表演,所以陆砚安抹了一点唇脂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