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蝶定定看他半晌,接着星眸微垂遮掩住其中情绪,「跟我来吧。」
她把庄晓带到隔壁的恒湿恒温房间,接着一指床铺,「就在这里吧,晓哥,需要我留下来吗?」
「别了吧。」庄晓笑着拒绝,「你要留下来,我哪还有心思放空大脑?」
其实是舒蝶如果留下来,看着这张欲语还休的俏颜,他恐怕真出不去了。
「好吧。」舒蝶背过身,没让庄晓看到她的表情。
而她的语气中也没让庄晓听出什么情绪,「我会。等着你回来。」
屋门缓缓关闭。
庄晓深吸一口气,然后躺了下去。
刚一闭上眼,他脑海中就浮现出很多张脸。
爸妈的。
舒蝶的,古时月的,安岚的,董葳蕤的,还有董泽宇的。
接着出现的是过去记忆中的一些生活碎片。
他还记得最早的事情,是幼儿园的时候过六一儿童节,早上到了班里玩同学的玩具。
还有老师说表演小鸭子节目,让班上每个孩子在那一天都穿黄色的衣服。
他忘了买,结果到了幼儿园之后被老师训斥了。
后来上了学,跟同学一起去网吧。
初中的时候课间操打篮球,结果同学胳膊摔骨折了,却死咬着是自己摔得没把他们供出来。
还有高中的时候自习课跑出去打篮球,结果被英语老师看到举报给了班主任,然后他们全都被喊了家长。
当然,还有。那些痛苦时刻。
舒蝶的轿车在面前被撞。
她拦在自己身前挡住刺来的利刃。
她留下的手心横跨八年的线索。
古时月的最后留言。
安岚微笑的道别。
董葳蕤留下的线索。
董泽宇的死亡
但这一切都是组成他二十六年人生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我要出去,我要拯救我的世界,我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
——
庄晓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泡在液体里,而周围寒冷的可怕。
他发现自己正泡在不知名的橘黄色液体里,这液体冰冷刺骨。
而面前的透明玻璃上结满了霜花看不清外面。
庄晓强忍快要冰寒刺骨快要失去知觉的感觉,努力抬起手,然后用力去砸玻璃。
这液体里本来就使不上力,加上他的肌肉虽然没萎缩,但也不如在里面那么强壮精悍,所以砸了半天也没反应。
但过了几分钟,玻璃门却发出一阵警报,然后忽然打开了。
庄晓连带着液体的压力从休眠仓内整个「喷」了出去。
他趴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让空气进入肺部循环,然后不断干咳着咳出大量液体。
缓了差不多两三分钟他才缓过来。
爬起身之后他马上警觉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