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戏弄她。
她一双杏眼?含满了控诉之意,正欲说?话,却被那人突然落下的吻给堵回?口中?。
一只玉骨手环上细腰,紧接着她只觉身体一轻,便被人打横抱起,缓步往里屋行去。
“郎君,你、你这是作甚,”她心头?惊觉不妙,忙不迭出声阻拦。“眼?下天色尚且未黑透,便是要帮衬……也合该等我消完食才是!”
修长手指搭上金钩,闻人策眉眼?间透露出几许露骨的惑人之色,闻言低笑,反问她:“瑜儿说?笑了,于榻间如何便不能消食?”
“你……”
她小声惊呼,话音未落,便被人以缠绵之吻再次封缄。
榻边纱帘垂落,若烟云出岫遮住无边春色。
空气逐渐稀薄,室内幽幽檀木香与?清浅兰香相互缠斗,于床幔当中?合成?一股十分奇异的勾人甜香,搅得人神志愈发有些?朦胧。
片刻后,屋中?只闻得一声声极轻的呜咽和着暧昧水渍声,透过狭小的缝隙,并以兰麝香气一道徐徐而出。
海棠沾玉露,兰香醉媚骨。
一夜贪欢。
……
奇怪的是,这日之后,季书瑜直觉两人间的关系似是打通了什么关窍。
益处显而易见。
枕边人终于褪去了那张岿然不变的温柔假面,有事亦会言明,不再如先前那般,只于暗处不动声色地刻意拘束着她的去向,叫人摸不着头?脑。
之后,他甚至更?是削去了她身旁一半的‘眼?目’,好似对她极为安心的模样。
然坏处亦有……
那便是他于床笫之事上,变得愈发不知节制为何。
她每出院门一次,若当日无事发生倒也还好,可一旦遇上那美姿仪的风流叔郎前来?搭话,第二日她保准再是无力气跨出院门一步了。
房中?事渐繁,美人心中?隐觉不安。
季书瑜以手支颐,望着窗外的玉兰蹙眉思?索。
因着旧时的记忆已模糊不清,自己?的身份与?过往也全靠他人以口言传。如今她对暗阁并无强烈的归属感,自然更?不可能无私到为它?抛头?颅洒热血。
得知往事,知晓自己?底细之后,她只觉身边处处皆是能随时要她命的风险。
千算万算,早为自己?铺设好一条退路才是头?等大事。
先前她并未于庆心口中?听闻暗阁有给她服用避子之物,估摸那边应是打着要她在此?长驻的算盘。
可万一事情败露,中?途出现异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