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把半吊钱塞到丫鬟的手里。
丫鬟掂了掂手里的铜子,她点点头,“好吧,我帮你这个忙去跟侧君说去,至于侧君理不理会你,我便不知道。”
绿衣在侧门里等了一阵。
那丫鬟从里面出来,稀罕的看了绿衣一眼,这人瞧着是一个农妇,侧君是侯门哥儿怎地会认识这样的人。
“你跟着我进来吧,侧君要见你。”
绿衣面上一喜,她忙不迭跟上丫鬟的脚步,不敢去乱看,倒是一惯的低眉顺眼。丫鬟留心着她的作态,心中一惊。要是普通的农妇进了王府再怎么镇定自若都会乱看,或是局促不安,这农妇却是不一般,似乎对这富贵之家也并无太多的好奇。
丫鬟把人带到虞时言那,她就被虞时言打发走了。她心里留了一个心眼,去把这件事告诉给王妃。这王府的管家权还在王妃手里,丫鬟自然是讨好王妃的。
镇南王妃听了丫鬟的话,让嬷嬷给丫鬟一块银锭。
“这虞时言跟着农妇能是什么关系?你派人去跟着那个农妇,不要打草惊蛇。”王妃冷静的吩咐道。
她前段日子看见自家的孙子了,长得跟叶云初很像,那小鼻子小眼睛的,跟儿子一模一样。王妃想去摸一摸孙子的头,小叶子瞧见是她,先是恭恭敬敬的见礼,而后就说道,“孙儿还有事就不打扰奶奶了。”
王妃喊了几次孙儿的名字,小叶子见状跑得更快了。
王妃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小孩子待人不会这样。再加上小叶子是她的孙子,亲近她才是正确的,定是虞时言私下跟小叶子说了什么,小叶子才会对她这么排斥。
一个妾室养什么孩子,她的孙子就该让她自己来养。现在她不好再做出什么动作,这次这个农妇没准是一个突破口。
这次她一定要沉住气。
另一边虞时言见了绿衣,他让侍夏把门关上,辨认出绿衣那张熟悉的脸。
“奴婢给三少爷请安。”绿衣福身。
“起来先坐下吧。”虞时言让侍夏给了她一杯热茶。
绿衣伸手碰了碰茶杯却没有喝,她看向虞时言,面色愁苦的说,“三少爷,若不是走投无路奴婢也不会来找您。我相公的腿的摔伤了,现今需要一大笔钱看病,我们的积蓄已经花完了,还请三少爷可怜可怜我。”
虞时言憋着气性,他完全没有想到绿衣竟然还在京城里,他以为绿衣早就消失不见了,虞时言听了绿衣的话,思忖说道,“你还差多少钱?”
绿衣想这次她拿了足够的钱,把相公的腿养好后,她就跟相公一同离开京城。
绿衣吞咽了一下唾沫,“五千两银子。”
虞时言闻言一愣,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厌恶。他记得之前让绿衣把叶云初换成郑山辞还没有给这么多银子,现今光是她相公的一个腿伤就要五千两银子,这人贪图无厌,手上又捏了他的把柄。
这也不光是他的把柄,还有虞澜意的把柄。
虞时言心中冷笑一声,面上温和,“这银子我可以给你,但你跟你相公立马离开京城,要是下一次你再出现在京城就别怪我不客气的。这五千两银子算是你的买命钱。”虞时言让侍夏去取银票。
他最近做生意攒了一些钱,这厢基本上都给了绿衣。
绿衣对上虞时言的眼神,忙不迭低下头,“三少爷放心,拿了银子我往后不会再出现在三少爷面前。”
绿衣拿了银子就由侍夏引着出了镇南王府。
她拿了钱心中松一口气,察觉到有人跟着她。绿衣把跟着她的人甩开了,她去了医馆。
“我现在想把我相公带到别的地方去好挪动么?”绿衣直接了当的问。
大夫说道,“你相公的腿现在挪动的话,对他后续的恢复有影响,如果你一定要挪动的话,可以等三四天。”
绿衣只好点点头。大夫说她相公的伤口发炎了,要就近观察。绿衣现在有银子了,她打算在医馆里陪着相公。等相公身体好上一些,她就立马带着相公离开京城。
绿衣心中有了计较。早上她还要出门去买早食,这样平安度过了第一天,第二天大夫说她相公的腿已经不发炎了,绿衣心中高兴。她又去街上买早食,她这几年东躲西藏还是知道有没有人在跟踪她。再加上她很少来京城,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绿衣觉得长阳侯府的人已经放弃找她了。
直到绿衣被一个人抓住了肩膀,绿衣突然意识到长阳侯府是武官出身,所以她的这点小伎俩在侯府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她被抓进了侯府。
今天新得了几匹好看的料子,虞夫郎摸着满意,他让曹嬷嬷把安哥儿叫过来,“你挑一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给长行也挑一匹,他给做做新衣裳了。”
安哥儿应了一声,慢慢去看料子。
一个侍从上前在虞夫郎面前耳语了几句,虞夫郎面色一冷,抓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抓住了。虞夫郎可不想当初虞澜意被算计的事没有结果。澜意自己做错了,但本应该按照计划关在里面的叶世子变成了一个毫无瓜葛的郑山辞,这事定是澜意被算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事毕竟不光彩,虞夫郎让侍从把人关在柴房,等会儿他再过去审问。安哥儿把布料挑好了,他谢过虞夫郎后就去园子里走一走。如今他怀孕了,趁着现在还能走的时候多走走,等月份大了,以后就不能走了。
虞夫郎等安哥儿一走就去了柴房。柴房里绿衣就被绑在凳子上了,在面前放了一张椅子,虞夫郎坐在椅子上,示意曹嬷嬷把人的头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