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一回向着南方,一回向着大漠,拜了两拜。
最后的夫妻对拜倒是没成——少年微微一弯腰,就被打横抱了起来,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迫不及待被扛入了洞房。
云岫以扇掩嘴,笑的最为夸张,“这野人!”
说罢收扇欲上前去闹洞房。
自然是没闹成,被一脚踹了出来。
暖阁内,红烛昏罗帐。
与其说今晚才是洞房花烛,实则不过是多了一对花烛罢了,洞房是日日都有,根本不缺这一日的。
或者说正因日日都有,到了今日,反倒让洛闻心借机耍赖皮不要弄了。
洛闻心见男人连吉服都未褪就想凑过来狼吞虎咽,当即是手脚并用将他往外推。
男人向来只穿黑,只在遏云谷那阵子才穿过一阵白,如今一身红衣更是从未见过。
也不知是否是这身衣服的缘故,衬得他眉目深挺更兼多情,只可惜一动作就还是原来那副模样。
“季晟!”少年身上的喜服价值千金,每一针每一线都精巧无比,如今穿着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已然不成个什么样子了,他伸手推他,“才酉时呀……”
季晟头也不抬,洛闻心气息有些不稳,便又揪他的头发,小声提醒道,“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嘛……”
无非是因为还在遏云谷时定下的规矩。
因季晟时常太不知轻重、不知羞耻,所以那日,洛闻心给他定下了不许连日胡来、不可公然白日宣莹等等五七六八个规定。
大多数时候季晟可以遵守个一半,虽说势必要在别处讨点好来,可有关洞房花烛这特殊的一日,洛闻心预料到他会不同寻常,因此早便跟他商量好,不能太过分,也不能太久(从天还没黑开始一直到第二天这种太久),当日季晟也是信誓旦旦答应了,还保证会做到。
可是如今好像又是一副说话不算话的架势!
季晟却还明知故问,在他脸上轻咬一口,才又抬头问他“什么?”
洛闻心捂着脸蛋,瞪他“你自己答应了的呀。”
男人眉都没动一下,意图蒙混过关,少年却看出他的想法,气哼哼道“又骗我,那我不要跟你成亲了!”
明明求婚那天,把他扑在草地上,说的那样好听,说什么都依他的。
说完便扭身要下床,只是粉白脸蛋儿上带着些假意的娇恼,分明是在撒娇。
男人一把将他拉住,俊眉微敛,稍作思忖,觉得也对。
人都在自己怀里了,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再不急于一时,也不能超过两个时辰。
只是既如此,那便可以先抱着他,数数星星,再看看月亮,在难得的夜晚,说一些难得的小情话,再行佳事。
打定主意,季晟便将少年抱坐起来,搂入怀里。
烛火晃了一晃,照亮少年弯弯的唇角,是抹没被男人瞧见的甜甜的笑。
他乖乖窝在季晟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抬头往外一看,看见月亮的光辉。
原来雪夜的月亮也可以很圆。
那就,但愿人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