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乱成了一团。
为首的那镖头高声叫骂着喊手下过来。
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抢夺财物?!是有多不把他们南丰镖局放在眼里!
凭你武功有多高?我们可是有十来号弟兄。
提起刀就要追着往里冲,被徐叔死活拦住了。
徐叔急的满脸是汗,总觉得方才那人影好像有几分眼熟,像是他们少庄主,可又不敢确定。
也是奇了怪了,少庄主能拿这衣裳去做什么?
洛公子生的那般纤弱小巧,少庄主身形快有他两个大,把这衣服拿去,准能一撑一个坏。
徐叔心疼衣服,连连直叹气。
那厢,季晟则是拿了衣服就走,轻功一路飞掠进了内院。
远远的就能看见窗户开着。
还只是初春,天依然有些冷,屋里的炭盆早被撤去了,只剩地龙还烧着。
洛闻心的病刚好,就开始贪凉,趁没人在的时候,就悄悄的下床玩。
他推开窗子,先看那片总没能玩尽兴的湖,见上面的冰层都已经没了,正有些失望,可一转眼,又看到了不远处的桃花树正抽出嫩芽,便很快高兴起来,想着如果能出去摘一小支就好了。
洛闻心撑着下巴,兀自看着窗外出神,突然被人一下子从背后抱了起来。
洛闻心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叫出声来,却被连腰带腿的一端。
那人端着他就像端着个玩意儿似的,毫不费力,胸膛顶着他后背,洛闻心隔着层衣物都能感觉到那人硬实的肌肉。
洛闻心一下子就猜到是谁了。
毕竟庄子里的旁人,也不敢这么大喇喇的进他房间。
“季晟!”洛闻心猜到是谁,也不害怕了,只是因为他刚才那一下子,心脏依然跳的有些快,有些气恼的拿手肘将他抵开,“放我下来呀。”
音量稍高,声调却还是软绵绵的,哪里像恼人的样子。
季晟没放。
他大概是刚练完功,只穿了件单衣,衣料微微沁了汗,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蓬勃的热意。
“地上凉。”他端着少年的肩胛骨,从窗边抱到软榻旁,把人往上一放,又伸手去探一边矮几上的食盒。
洛闻心磕磕绊绊的,“那、那我会自己走,不要你抱。”
季晟不说话,只看了洛闻心一眼,洛闻心便顺着他的手看到了盖子被打开的食盒——里头的汤药一口都没动。
“……”
季晟神色未变,洛闻心就已经有些心虚,眼睛垂下来,声音也弱了很多,“病已经好了呀……我不想喝了。”
中药实在太苦,洛闻心一点都不喜欢。
其实他更不明白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天的药就是季晟来送了。
仔细想想,似乎是拉钩过后,他就开始频繁的见到季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