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他心怀慈悲,不忍自己的师兄受到万蛊吞噬之苦,完全是因为他害怕自己这个师兄会连累自己。
蛊虫反噬,会将宿主的精血身体吞噬干净。
然后呢?
脱困的蛊虫会怎么样呢?
会就此离去吗?
不会的。
蛊虫可是凶物啊。
一头反噬宿主成功的蛊虫更是凶中之凶,他彼特阵这样的小身板可架不住这种东西的折腾,他这个小小的扎纸店,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这才是他出手的唯一原因。
看到彼特陈终于拿出了替死纸人,浑身布满脓包已经看不汪模样的胡平终于露出了一丝释然之色。
当然,在满脸的脓包覆盖之下,他的肌肉早已经坏死,神经也已经麻木了,任何表情都做不出来,就算是做出来,也看不出来。
拿出纸人,关上盒子,彼特陈看了看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并且将半个屋子都污染的胡平,暗叹一声,从桌上拿起一把小匕首,小心的避开那些脓疮上流出来的浆汁,来到胡平的身旁,他有匕首划开了胡平的衣服。
衣服内的情况比胡平的脸还要糟糕,密密麻麻的脓疮已经布满了他的身体,甚至都没有留下一丝的缝隙,散发着让人不安的异味,他抬起头,望向了胡平的眼睛,此时,胡平的眼睛之上也渐渐的蒙上了一层红点,那是脓疮即将爆发的迹象。
此时的胡平,已经彻底说不了话来了,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能够艰难的发出“嗬嗬”的声音和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
彼特陈知道自己不能等了,再等下去,胡平体内的各个脏器也同样会布满脓疮,到时候,他连一点血都取不出来,替死纸人也就没用了。
替死纸人很神奇,但也不是你拿着替死纸人就会帮你替死一次的,它只是一张纸而已,又不认得你,谁知道你是谁啊?
想要替死纸人起效,就需要人的鲜血,将鲜血洒在替死纸人之上,通过鲜血与替死纸人产生联系,只有这样,才能够起到替死的效果。
现在胡平的身体表面已经没有下刀的地方了,所以彼特陈闭上了眼睛,对着他的肚子狠狠的捅了一刀。
刹那之间,鲜血四溅。
“哦!”
即使如今身上布满了脓疮,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了,可是彼特陈这一刀还是让胡平痛不欲生,因为这一刀直接扎在了他的肝上。
他严重怀疑彼特陈是在报复他。
不然怎么会扎的这么准?
他却不知道,自己完全误会彼特陈了,这位虽然是灵异界人士,可说到底就是一个穷开店的罢了,也不怎么在灵异界混,不要说是杀人,砍人,他连鸡都没有杀过一个。
突然之间要面对这样的状况,他也是很为难的。
这一刀下去没轻没重的,却也让胡平的血洒到了替死纸人之上。
刹那之间,那纸人便冒出了白烟,彼特陈吓了一跳,将手中的纸人丢在了地上。
白烟升起,散发着异味,弥漫整个屋子,而躺在一半,刚才还半死不活的胡平竟然奇迹般的好转了起来。
身上的脓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皮肤也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恐怖的异变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就不科学了啊!”
面色刚刚有些缓和的彼特陈和胡平耳中同时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谁?!”
彼特陈大吃一惊,猛一转身,却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的声音。
“郑,郑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