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
寂静的祠堂内。
“你在求什么?”
夕阳斜下,方誉云见祠堂内人影晃动,推开那扇沉重的门,跨步走来。
她手中的签筒摇晃着,一下,两下,三下。
一支竹签应声落地。
“乌云蔽日不见明,劝君且莫远出行。占此卦者,谋事不遂之兆。”方誉云三步并作两步,伸手夺过那被甩在地上的竹签。
一字一句蹦在姚芊漱的耳畔,她只是跪在地上,又深深磕了三个头。
“这竹筒里还有这种签么?你这运气…”
你这运气,还有什么拜神求佛的必要?倘若是他,他早一脚踹了这破筒。
方誉云话还未说完,指尖便是一空,那竹签便被抢了去。
“求的什么愿,与你何关?”姚芊漱将那签筒物归原位,“我倒是羡慕你,竟不知道这竹筒里还有这种签。”
祠堂里灰尘弥漫,陈旧的牌位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默地立着,映衬着姚芊漱的背影。她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扫着地面,像是用这机械的动作掩饰心绪。
方誉云靠着门框站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你到底在想什么?”
姚芊漱没回头,动作也没停,只是淡淡地问:“你说什么?”
“你比试的时候,为什么突然要用石头剪刀布?”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你明明能赢的。”
姚芊漱手里的扫帚顿了顿,过了片刻,才轻轻地笑了一下:“你不觉得,这种决定方式最为公平的吗?”
方誉云盯着她的侧脸,嗤笑了一声:“公平?直接打败我,不是更为公平?”
姚芊漱低头继续扫地,语气平静:“因为这样,我输得心甘情愿。”
方誉云一愣,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运气不好才输掉,可现在……
现在仔细回忆着那时的话,方誉云问,“你运气一直这么差?”
你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输,还愿意把赢让给我吗?
姚芊漱并未搭理他,只是默默扫着祠堂地上那顽固的灰尘。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时候你最好离、我、远、点。”
见她不动,方誉云也不动。
她只觉得那人挡着她的光,脚下踩的路挡着她扫灰。
“对不起…这武功心法本应该是你的。”
“你不欠我,师父本来就想给你。”
方誉云的手紧了紧,他盯着姚芊漱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