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一怔,睢昼已经站了起来,再也没有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鹤知知抿紧唇,也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她在门口把睢昼扯住,拦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迷雾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操控人的行为,这很可怕,不是吗?”
“放手。”睢昼完全不理睬她的话,只冷冷吐出两个字。
鹤知知没有动作,睢昼用了些力气甩开她,垂眸直视着她:“别碰我。你不是不想接触我吗,碰我不是让你觉得难受吗。”
最后几个字,睢昼几乎是从齿缝间磨着吐出。
鹤知知心里一阵难受,低声说:“睢昼,你为什么要一直误读我的话。我们还有正事要做,我想和你和平共处,不行吗?”
“和平共处,正事。”睢昼脸上的神色更冷,轻声说,“原来你那天叫我不要恨你,是这个意思。”
话音落下,睢昼再没回头看她,直接跨出了月门。
不喜欢碰他,为什么拦他。
为什么要在他喝醉酒以后牵他的手。
为什么陪他入眠。
是不是,都是为了她口中的正事。
他早该明白的,知知对他的亲近看似霸道,其实从不逾矩。若是真心恋慕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占有的心思,怎么可能,不想要更亲近?
不是知知的错。
是他自己不争气,非不肯死心。
鹤知知神伤地留在原地。
曈曈无声靠近,扶着她的手臂道:“殿下……”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
“没什么。曈曈,叫人准备轿子,再休息一会儿,我要去找景世子。”
景流晔处理公务的地方靠近军营,外面有人驻守。
鹤知知的软轿一路抬过城墙、篱笆,经士兵检验后才能放行。
鹤知知对着一旁的福安道:“景世子看起来天真活泼,但处理军务井井有条,很是拿手。”
“毕竟是从小便受了丁洋王耳濡目染。更何况,景世子天资聪颖,听闻幼时曾与国师大人一同上学,也也没有跟不上。”
鹤知知一怔。
睢昼和景流晔从小就认识?
她竟然不知道。
“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景流晔放下笔从桌前走过来。
鹤知知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要先来了解一下更多的情况。关于雾卦。”
景流晔点点头:“殿下但说无妨。”
“那迷雾你们查验过没有,里面有没有什么秘药之类的东西,可以摄人心魂?”
景流晔沉吟道:“这个,我们不是没想过。但经十数位药师推演查看,那迷雾范围太大,在全城各个角落都有可能出现雾卦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听说什么药,能够被稀释散布到这样大的范围,还能起效。”
“更何况,迷雾来时无信,去时无踪,若是有人想用药物操控,也必须得提前好几个小时燃烧投放,且不说那样目标太大,一定会被发现,就说要算准这个时机,也几乎是难如登天。”
“这样说来,迷药的可能性几乎被排除了。”鹤知知点着自己的手臂。
“是的。如果不是鬼神作祟,目前最有可能的,只有一种情况。”景流晔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