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清清嗓子,先对景流晔道:“景世子,恭喜贺喜,你进都城的这趟可是不辱使命。”
景流晔谦虚了两回,却是对方才所说的事闭口不提。
鹤知知便又看向睢昼:“国师大人,景世子是不是有事要向你求助?”
一听这“国师大人”,睢昼就脊背阵阵发紧。
沉默了须臾,终是坦言道:“东洲有点麻烦,世子想让我去看看。知……不知殿下是否应允。”
景流晔听见这个立刻急了,扬起脖子道:“怎么、怎么又要殿下应允?国师,你分明已经答应我的。”
好不容易又求又劝的,国师总算是答应了,可答应了还没出一个月呢,怎么现在又变得还得公主殿下批准呢?
鹤知知没注意到景流晔的着急,或者说,没想起来搭理他。
沉吟道:“国师已经答应了?”
睢昼也同样无视了景流晔,两人仿佛说好的一般,只对着对方小声道:“也不能完全算答应。前些日子,的确有这个想法,在赤印使臣来的那日,本想同你说的。”
毕竟一去东洲,路途遥远,又不知道要分隔多久。
以此时的情形而言,睢昼一点也不想同知知分开。
知知定然也是如此想的。
他若是执意要去,知知难免不高兴。
鹤知知只觉得巧上加巧,这么一来,路上也有人作伴了。
她赞同道:“我觉得是好。只不过,东洲究竟出了什么事,需要劳动国师?”
睢昼一愣,景流晔却是大喜,紧紧盯着鹤知知,恨不得越过桌子来帮她捧着茶杯:“真的?殿下同意了?那国师大人肯定再无顾虑了。”
睢昼却多了几分幽怨,没想到鹤知知应允得如此果断,难道一点舍不得都没有么。
虽有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睢昼小声嘀咕道:“此去东洲不知道要多长时间,知……殿下难道这些日子都用不着我了吗。”
鹤知知懵然,很快答道:“这不要紧,若是我有需要麻烦国师的地方,随时同国师请教便是了。”
接着转向景流晔,说道:“世子,景家手下掌管的那座金矿,便交由我去收归吧。你们何日启程?我去同母后禀报,与你们一道去东洲。”
景流晔吃惊地张大了嘴。
睢昼脸上的幽怨登时烟消云散。
知知竟然要同他一起去?
他就知道,知知定然是舍不得他,但他没想过,知知竟然愿意为了和他在一起,长途跋涉那么远。
嗯,金矿,听起来的确是十分好听的借口。
睢昼心中的喜悦越涨越满,很快便要从眼角眉梢流出来。
睢昼兀自高兴着,那边厢,鹤知知已经同景流晔说定了大概的日子。
“这件事,我还要同母后商量一下。但我想,母后不会不同意的。”
景流晔也点头赞同:“臣明白娘娘的顾虑。的确是没有比殿下更合适的人了。”
他们聊天说笑,睢昼也含着笑。
只不过他笑得颇为含蓄,时不时拿起茶杯挡在眼前以作掩饰。
老练些的,一眼便能看出他揣着蜜糖似的秘密。
只可惜在座的另外两个,都没有这样的老练。
景流晔本来还想多坐一会儿,鹤知知也表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