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事情不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就还来得及……
往好处想想。
至少,她以前要防备的,是一个不知所踪、不知姓名的恶女。
现在她要防备的,是她自己。
只要她不再化身为兽,对睢昼这样那样,就——
鹤知知脸色再度涨红几近变紫,钻入浴池中蜷成一团。
等到离开浴池,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
鹤知知走上岸系着腰带,感觉自己浑身的皮都泡皱了。
但好在,她总算冷静了下来。
接下来,首先她要做的,就是跟睢昼道歉,尽可能征得他的原谅。
虽然……如果她是睢昼,也绝对不会原谅她自己。
其次,就是彻底远离睢昼。
和睢昼划开明确的分界线,从此以后保持着天南海北的距离,最好再也不见。
只要她不对外人说,睢昼依然可以当他清清白白的国师,而她也会牢牢管住自己,绝不靠近睢昼一步。
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地护住睢昼。
她鹤知知,说到做到。
鹤知知脸色木然,刚走到庭院中,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
肚子登时咕咕滚动着叫了起来。
对了,早上起来到现在,她除了那一口榴莲,还没吃过东西呢。
难怪方才在浴池里泡得头晕。
鹤知知忍不住舔了舔嘴巴,随口问迎面走来的一个小丫鬟:“小厨房在做什么?”
小丫鬟行了一礼,回道:“在做童子鸡呢。方才安尚食说,半边用来蒸,半边用来下汤,给殿下好好补补。”
鹤知知正饿着呢,听得直咽口水,又问:“好好好,不过,怎么又要补?”
小丫鬟笑得温驯可爱:“娘娘说了,殿下此番在外吃了不少苦,都瘦了好些,要趁这些日子,早点补回来。这童子鸡是最好的补物了,听说,吃了还能长高呢。”
“嚯。”鹤知知第一回听见这样的说法,不由得问,“为什么?不就是鸡汤么。”
小宫女摆摆手,左右看了看,凑近鹤知知小声说:“这是土法子。童子鸡在我们老家,叫做‘叫鸡公’,就是还没开叫的小雏鸡,很干净、纯得很,正气也足,比一般的公鸡,自然是不同的。”
鹤知知呆住。
见公主殿下似乎还茫然不解的样子,小宫女又凑得更近,压低声音道:“殿下,这虽是偏方,可也是很有来由的。就像男子一样,没碰过女子的时候,身上火力旺,阳气足,乡下都说,这样的童男子,妖邪都不敢侵身。若是成了亲,就再回不到从前,也没那么好用了。”
鹤知知整个僵住,脸面恨不能碎成一片一片的。
未开叫的鸡跟普通的鸡不是一种鸡。
未开戒的男人跟普通男人也不是同一种人……
鹤知知捂着脸狂奔离去。
睢昼,真的真的,对不住你。
划清界限!她一定要好好地,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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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冰湖中,睢昼也泡够了,提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