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不是你的错。”柳易清轻叹一声,打断了她过度的自责。
“方才你说要走,我不是也同意了吗。”
“你怕下雨,让我进去车里,你来驾车,也是我拒绝了。”
墨黑深邃的眼睛试图去捕捉她的视线,极具引导性的眼神,让白秋也忍不住跟着他抬起头来。
“你哪里有什么错呢,莫要再自责了。”
见她不说话,柳易清眨了眨眼睛,轻且浅笑容,缓缓出现在了他的唇侧,白秋听见他开口:
“就算我真的因此生病,不还有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有些颤动的清透瞳孔盯着他的,她愣了一会,条件反射般地回答。
“好,我信你。”他轻笑着回她。
两人的距离随着他直起的身子,被重新拉远。
看着简陋的马车实则坚固,防水也明显做得不错,没有一滴多余的雨水进入到了车厢内,连带着的寒意也被削减了大半。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头顶的棚子上,不吵,恰好能使突然安静起来的狭小空间,气氛变得不那么闷燥。
“冷吗?”身旁的人突然侧头问。
白秋有些失神的黑瞳轻轻晃动,视线从明亮的灯点上蓦地移开了。
她眨眨眼,有几分疑惑地“啊?”了一声。
但看着柳易清有几分认真的神情,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
“还好……我不是很冷。”
她的回答可能并没有完全让他满意。
柳易清轻轻蹙眉,决定还是放弃这些可有可无的言语铺垫。
心里悄声叹息,即将说出的话让他也有几分赧然:
“我的意思是,要是冷,就过来这里罢。”
伴着他轻轻的话语,盖裹着皮毛大氅的青年伸手,将厚重的衣服掀开了一个口,向白秋露出了一个带着温度的内里。
一场春夜急雨里,渗出的冷意在此刻仿佛更加明显了。
“不过来吗?”他又问了一次。
……
她身上微凉的冷意,在盖上了同一件衣服后,柳易清感受的更清楚了。
怎么会不冷呢,他想,明明他们穿得都是薄薄的春衫。
他将宽大的衣服,不由分说地又向白秋的那边盖了盖。
但白秋骨架小,几乎跟她人一样高的大氅围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就要被“淹没”在领口的厚实长毛中了。
白秋挣扎着从中露出口鼻,轻喘了几口气后,就开始小声指责他:
“你闷到我了……”
“别动了,有风会灌进来。”他闷笑,抬手把她小脸处的绒毛又掖了一圈。
“但明明都是你在动!”
“我哪里动了……”
……
夜雨滴答,淅淅沥沥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