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把话重复了一遍。
燕承脸色难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你确定他也是去找人的?”
心腹点点头,把柳九郎的情况说了一遍:“……属下找到他时,已是烂醉如泥,但可以肯定,国舅爷就是去寻他的。”
燕承攥紧了扶手,手心全是津津冷汗,脑袋更是乱哄哄的。
舅舅根本没理由去找柳氏族人,莫非知道了什么?如果他确认自己不是董家血脉,肯定不会甘休吧?要是这件事捅出来,自己还能当太子吗?不是嫡长子,没有名分,朝臣也不会答应他当储君的。到那个时候……
难不成是母亲的授意?小二要回来了,她终于忍不住了吗?也是,这是皇位,这是整个天下,她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的孩子得了去?
那父亲呢?虽然上次对他表达了关心,但军需桉刚刚让他失望了一次,要不是自己及时装病,可能已经在受罚了吧?
怎么办?难道他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殿下?”
燕承勉强将自己的情绪拔出来,想让人去叫傅先生,嘴张到一半就停住了。
他不怀疑傅先生对他的忠心,但每次说到这件事,对方都要说一句“殿下是嫡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如果他不是嫡长呢?傅先生还会忠于他吗?
燕承迟疑了。他功劳不如燕凌,才能也说不上胜出,性子更不及燕凌讨人喜欢,唯一比燕凌强的,就是嫡长两个字。因为他是嫡长,理所当然被立为世子,现在更是成了太子。如果他不是,那傅先生还有什么理由奉他为主?
他的亲生母亲不是妾,不是婢,甚至不是外室,而是前朝德宗的妃子,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该跟父亲扯上关系的女人,这种关系违背了任何能想到的礼法。他不是婚生子,不是婢生子,好听些是私生子,难听些便是奸生子。
这样的身份,别说当一国储君,就算站在阳光下都会被人瞧不起。要是傅先生知道,注重礼法的他只怕立时甩开手,怎么可能还帮忙?
“不能说,不能说。”燕承喃喃自语,额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不能叫傅先生,这事只能他自己解决。
要怎么办呢?首先不能让他们拿到证据,其次父亲那里……
燕承飞快地思索着,招手让心腹靠过来:“你马上……”,!
车往京城驶去,董国舅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可以去查一查当年柳氏养病的庄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知情人,那就有证据了。
路边,一个江湖装扮的男人看着他们的车马离去,目光凝重。
……
东宫。
属臣们刚刚散去,燕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时候,心腹侍卫进来了,小声而急切禀道:“殿下,有紧急消息。”
燕承澹澹问:“什么事?”
“属下依照线索去找柳氏族人的时候,发现了国舅爷。”
话音未落,燕承勐地睁开眼,盯着他:“你说什么?”
心腹把话重复了一遍。
燕承脸色难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你确定他也是去找人的?”
心腹点点头,把柳九郎的情况说了一遍:“……属下找到他时,已是烂醉如泥,但可以肯定,国舅爷就是去寻他的。”
燕承攥紧了扶手,手心全是津津冷汗,脑袋更是乱哄哄的。
舅舅根本没理由去找柳氏族人,莫非知道了什么?如果他确认自己不是董家血脉,肯定不会甘休吧?要是这件事捅出来,自己还能当太子吗?不是嫡长子,没有名分,朝臣也不会答应他当储君的。到那个时候……
难不成是母亲的授意?小二要回来了,她终于忍不住了吗?也是,这是皇位,这是整个天下,她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的孩子得了去?
那父亲呢?虽然上次对他表达了关心,但军需桉刚刚让他失望了一次,要不是自己及时装病,可能已经在受罚了吧?
怎么办?难道他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殿下?”
燕承勉强将自己的情绪拔出来,想让人去叫傅先生,嘴张到一半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