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贵人急忙走上前,拉住了玉贵人的手,那手十分冰凉,淳贵人乍一握都打了个颤。
“姐姐今日身体可好些了?”她一脸真诚的看着玉贵人。
玉贵人叹了口气,面上满是颓败:“便是好了又能如何,皇上已经是彻底厌弃了我,我日后在这宫里,也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说着玉贵人留下了眼泪。
淳贵人也陪着她流泪,许久才道:“姐姐不要这么想,姐姐容貌无双,只要病好了,皇上迟早也会记起姐姐的。”
玉贵人却摇了摇头:“何必呢,我这身子我知道,这病也是老病根儿了,想要彻底除了根那是不能够的,也就是在这宫里苟延残喘聊以度日罢了。”
看着玉贵人颓废成这样,淳贵人心里松了松,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感怀的模样:“姐姐这么说,我听着心里也难受。”
玉贵人惨笑一声:“妹妹不必为了我难过,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如今能有贵人的位份,也已经是侥幸了,不敢再奢求旁的了。”
淳贵人听着这话,默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两人相顾无言许久,玉贵人不好让淳贵人也跟着难受,便打起了精神,说起了旁的:“今儿妹妹帮我告假,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说起这个淳贵人欲言又止,许久才道:“皇后娘娘宽厚,怎会为难我,姐姐别多想。”
玉贵人却看出了端倪,面上生出愧疚:“妹妹,你别骗我,我如今这样子,皇后娘娘心里是不是也厌了我,都怪我不争气,倒是连累你也受人指点。”
淳贵人急忙握紧了玉贵人的手:“姐姐千万别这么说,你我姐妹情分,这点事算什么,而且皇后娘娘宽厚,真的没有为难我,她还让我多多照顾姐姐呢,姐姐安心养病就是。”
可是都到这份上了,玉贵人怎会相信淳贵人这番话,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只能一边流泪一边道:“妹妹不必安慰我,我心里都明白的,这宫里,我如今也只有妹妹一个人能信得过的。”
淳贵人也流着泪握紧了玉贵人的手:“我也只信任姐姐,这深宫虽然寂寥,但是只要我们姐妹互相依靠,日子总能一天天好过的。”
安慰了玉贵人一会儿,哄着她安心睡下,淳贵人这才站起身,吩咐了宫女几句,就转身回了自己的西配殿。
等一进西配殿的门,她面上那副同情怜惜的面具这才卸下。
她站在自己的屋子里,仔细打量,左右扫视,同样都是贵人,她住西配殿,玉贵人住东配殿,挑奴才的时候,也是玉贵人先挑,她后挑。
同样都是皇上妃嫔,玉贵人屋里的摆设都比她屋里的要好点。
甚至于底下伺候的奴才,对玉贵人就是巴结讨好,对她就是敷衍轻慢。
她们是一起入的宫,都是一样的位份,过得日子,却是天差地别,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没有得宠的深夜里,她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等到后来,她见识了这后宫里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排场,她总算是知道了,在这宫里,只有皇上喜欢,只有登上高位,你的日子才能好过,旁的人才不会低看你。
所以也是从那天起,原本的姐妹之情也都尽数消散干净了。
那天中午,玉贵人得了翻牌子的消息,高兴的拉着自己诉说欣喜。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也就只有一副皮囊罢了,内里软弱、肤浅、愚蠢、虚荣,这样的人怎么配骑在她头上呢?
所以想着在入宫前,玉贵人告诉自己关于她病情的那些话,那天中午,在玉贵人午休的时候,她偷偷将她内室的窗户开了条缝。
冬日的寒风呼呼的吹进去,也彻底的将玉贵人的宠幸吹走。
想到这儿,淳贵人的嘴角扬起一抹隐秘的笑。
这世上的人事变化,其实说起来也不过如此,端要看你,下不下得了狠心。
二月初,秀女入宫。
这次是皇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主持选秀,因此她很重视,还拉了思宁一起来帮忙。
其实思宁是懒得管这些事的,但是皇后的面子总要给一下,而且还能看见漂亮小姐姐,其实也还不错。
前后看了好几拨秀女,出色的也有几个,其中最出彩的,莫过于瓜尔佳氏。
她长得貌美,出身也不错,与二福晋瓜尔佳氏是同族,按着辈分算,应该是二福晋的侄女,也是挺有意思的。
皇后应该挺喜欢她的,将她招过来见了好几回,还和嘉庆提起过几次瓜尔佳氏。
不过嘉庆看起来淡淡,好似对这个瓜尔佳氏没有多大兴趣,反倒是对另一个刘佳氏比较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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