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郡王在一旁听着,脸上的肥肉挑了挑,笑而不语,只是偷偷瞥了一眼忠顺王的屁股,方才他看着王叔似行动不怎么便利。
“至于想去哪儿去哪儿?王爷难道不知我大汉律令,国家宗藩,无圣上谕旨,不得离京半步,忠顺王爷究竟想去哪儿?”贾珩道。
“你……”忠顺王冷哼一声,讥笑道:“牙尖嘴利,黄口小儿!”
“锦衣卫士何在?”贾珩面色一沉,冷喝一声。
“在!”
北镇抚司的新近提拔的千户刘积贤,七尺魁梧身形,一跃而出,拱手说着,身后“呼啦啦”的一群锦衣府卫士涌来。
忠顺王勃然色变,厉喝道:“你……放肆!”
这人难道还要拿了他不成?
简直岂有此理!
贾珩望着一众锦衣卫士,徐徐道:“白莲逆党谋刺国家宗藩,忠顺王爷先前就受其害,伤势至今未愈,凶手仍在缉捕,随时有不测之险,尔等即刻护送忠顺王爷回府,不得有误!”
望着一众过来的锦衣卫士,忠顺王面色阴沉,咬牙切齿道:“贾子玉,本王要不回去呢?”
贾珩道:“王爷,白莲凶手尚未缉捕归桉,还请王爷配合锦衣府的翼护,来人,送忠顺王爷回府。”
忠顺王身旁的贾雨村,目光闪了闪,暗道,这贾子玉还真是宁折不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周长史脸色也不好看,劝了一句,说道:“王爷,看也看了,不若回去罢。”
看笑话虽然解气,但与贾珩小儿直接冲突起来,也极为不智。
官司打到御前,除了各打五十大板,也难占上风。
看着手执绣春刀围拢过来的锦衣卫士,忠顺王面色变幻了下,袖子一甩,沉喝道:“贾珩,你仗着锦衣都督的势,肆意妄为,拿着鸡毛当令箭,本王不与你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只是奉劝你一句,嚣张跋扈,不能长久!”
他老陈家的一条狗而已,竟敢屡屡朝他呲牙!
迟早,他要打烂小儿狗头,剥了狗皮!
说着,忠顺王拂袖而去,主要是出来之时,带得人有些少,等会儿冲突起来,可能会吃亏。
贾珩摆了摆手,沉声道:“刘千户,派人保护,不得让歹人伤了王爷。”
刘积贤连忙拱手应是。
贾珩转而看向正在吃瓜的齐郡王,问候道:“王爷,别来无恙?”
齐郡王肥胖的脸盘儿,皮笑肉不笑,道:“贾子玉,本王可不怕什么白莲逆党,本王就是出来透透气,你也别拿什么藩王不得离京湖弄本王,或者你现在就去大明宫参劾本王一本?就说本王要看你贾家的笑话,然后被你撵了回来?你贾子玉,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相比忠顺王的,齐郡王此刻浑不吝一般,对贾珩毫无畏惧。
“王爷,圣上下的禁足令,现在解了吗?”贾珩面色澹漠,问道。
齐郡王目光就有几分躲闪,冷笑道:“与你何干?”
当初,崇平帝让齐郡王好好在府上读书,闭门思过,但当初除夕以及上元节,还是让其到宫中请安,后来倒也没明确说没解,但内卫却渐渐撤去。
贾珩懒得搭理齐郡王,对一众锦衣卫士,道:“齐郡王,现在白莲逆党潜伏京中,袭杀国家宗藩,齐郡王逗留城外,于人身安全多有不利,左右何在,护送齐郡王回府。”
按说,让这几个人看笑话似没有什么,他可以选择忍一下,但问题在于,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至于是否有些过于刚强?
他如今与忠顺王、齐郡王二人关系冰冷,天子不会不知,如以帝王制衡之术考量,或许乐见其成的心态更多一些。
因为,从目前而言,天子根本就没有攒过哪怕一个局,比如让忠顺王和杨国昌以及他共坐一桌,以大局为重,和衷共济,所以……有些东西,真是不经细品。
至于请二王回去,会不会被认为跋扈?
其实在天子眼中,反而更多会付之一笑。
多少有点儿孩子气。
真要忍了,最后谋算二王时,就有些老谋深算,阴柔诡谲。
“一代版本一代神,天子对我的容忍度正在上升期,可以说还是处在……热恋期,而东虏未平之前,嚣张跋扈,其实配都不配。”
什么时候需要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