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太皇太后近日来,似乎有些对你关心过度了,”太皇摸着猫,轻轻的笑了,“哀家这么说,你不会觉得什么吧?”
当太皇太后四个字出来时,许明芳的表情显然有些愣住。
当听见后半句时,又挂上了适得的笑容,道:“臣妇惶恐,不知太后可否告知一二。”
那只猫跑走了,殿内的下人们追着一道跑了出去。
此刻,太后的寝宫中,只剩下两人。
外头的风声很大,拍打着门窗,连高挂的灯笼也没有幸免,被吹的四处涌动,里面的烛火也忽明忽暗。
略显得有些诡异。
太后端起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道:“哀家只知,她这么关心,定然是针对的,只是这份关心,是好,是坏,哀家便不知了。”
“近日来,我也是整日整日睡不着,”许明芳垂眸,轻声细语,又像是诉委屈那般,道:“不知这心烦的日子,到底何时能过去。”
太后并未吱声。
许明芳继续道:“方才听说太后不宜饮酒,可是身子不适?”
“巧了,”太后低声道:“哀家也同你一般,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许明芳抬起眼眸,和太后看了一眼,“太后若是想睡个好觉,不妨试试我这里的这副药。”
太后的眼眸微动,轻声道:“若是有效,倒也值得一试。”
两人笑了,这一次的笑,倒是发自内心的。
-
致远侯府。
许是孕期,南枝倒是比往日要嗜睡,常常不一会儿便犯困了。
此时,夜深人静。
池珉抱着南枝,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上,温润的指腹轻轻的触上了她的脸颊,那双阴鸷的眼眸里,带着些许隐晦的笑意。
不明显。
殿内点了安胎的安息香,是池珉特意命人调制的。
他看着南枝的睡颜有些入迷,那温润的指腹,依旧放在她的脸颊上。
门口突然传来了小厮的声音,“侯爷,王妃唤您去乐福斋一趟。”
池珉的指尖一顿,而后眉头微微蹙起。
许明芳去了一趟皇宫回来便寻了他,估摸着是有些什么事情要说,也不知是他天生如此还是遇见了南枝后避免节外生枝,他只想好好的过好未来的日子,他居然也感受到了贪生怕死这四字的意义。
他想好好的在南枝的身边。
不想再去冒险,也不敢不顾自己的性命。
他轻声叹息了一下,继而直起身,往乐福斋的方向走去。
他喜欢视而不见,但不代表他什么事情都不懂,相反,他的心底宛如明镜,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想掺和。
一路迎着风雪,池珉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乐福斋。
站在门口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