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阳损了自己老板一通,心里畅快无比。
“既然泰阳哥你说,他和我分手是因为嘴硬,不肯和我把话说清楚。”江迟迟语气出乎意料的冷静,“那现在的他,和三年前的他,有什么区别吗?”
江迟迟还记得,昨天,时相儒刚回岛上,她问他为什么回来。
他回答说,回来帮她拍视频。
真的是这样吗?时相儒明明是看到了兰姐的澄清视频,知道当年宋坤和她之间只是他单方面的臆想。
但他就是嘴硬地不肯解释,即便给她送了礼物,也不能代替言语上的道歉。
他还是这么嘴硬,和三年前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他也没变,我也没变,那这次的复合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是悲剧重演。
“这。。。”
何泰阳被她说服了。
说到底,这是江迟迟和时相儒的家事,他作为外人,本不应该掺和太多。
如果时相儒真的再不做出改变,那江迟迟选择将误会和盘托出,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这么做会带来的后果,只能由时相儒自己承担,他何泰阳跟着时相儒,自认倒霉。
“迟迟姐,你就按照自己心意来吧。。。对了,儒哥刚刚说,他在招待所的厨房搞了点吃的,让迟迟姐睡醒了去房间里找他。儒哥还在发愁要怎么跟你说呢,毕竟。。。”
毕竟时相儒的电话还在她的黑名单里躺着。
挂断电话,江迟迟点开微信的“好友申请”。
时相儒的头像多年未换过,依旧是一枚贝壳。
是江迟迟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贝壳被电子存档,多年依旧保持着流光溢彩的珠色。
但送贝壳的人,早已被时间的洪流冲刷的面目全非。
江迟迟点开好友申请,手指划过下方的“通过验证”,点向“加入黑名单”。
“只是重蹈覆辙而已,没必要了。”江迟迟告诉自己。
“对方已被你加入黑名单,将无法对你发起对话申请。”
江迟迟把手机放进口袋,出门觅食。
既然时相儒能在食堂找到吃的,说明这个招待所为了应对台风,额外存储了食物,她准备去前台问问。
江迟迟打开房门,脚步一顿,愣在原地。
昏暗的廊灯下蜷缩着一个身影。
时相儒像只看门犬,蹲坐在她的房门前,脊背靠在发黄的壁纸上,脖子折成一个直角,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困极了,即便是这么不舒服的姿势,也能进入梦乡。
他怎么在这儿。。。
似乎听见了江迟迟开门的动静,时相儒从梦里惊醒,眼底红血丝未褪,下意识地问道,“唔。。。迟迟你醒了?”
江迟迟见他摇摇晃晃地立起身子,衣摆褶皱得像刚从洗衣机里掏出来。不过是一夜未刮胡子,他下巴上的胡茬便隐隐泛青,显得整个人更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