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娘子你就谦虚吧!没事没事,婶子也不拦你,你忙吧!”
韩璎见不用非得留下在人前出丑,连忙跟众人打了声招呼,脚步匆匆出了门。
屋里钱氏替韩璎说话:“这孩子,忙了一年了,好不容易把饭馆关门几天,今年非说让我和她大嫂歇着,她来张罗年夜饭,是个闲不住的。
你啊,也别嫌她不给你剪窗花,你家里闺女儿媳妇一大帮的替你干活儿,偏你过来躲懒,还不是个有福享的?”
“那也没你有福,闺女儿子儿媳妇儿各个孝顺又能干,一个顶我家一帮出息,哪能比哟?”
二人开起了商业互吹模式,不多时,整个堂屋都充斥着女人们此起彼伏的夸赞声,夸什么的都有,夸衣裳好看的,夸头发绑的花样巧的,夸孩子机灵懂事孝顺的,夸家里男人干活麻利的,总之一个剪窗花聚会变成了夸夸大会。
这边韩璎紧忙逃离了现场,出了堂屋的门,慢慢往出走,院子里也没什么用得着她的,转道往菜园子走去。
菜园子里,韩老头领着家里五个男性,在清扫猪圈,打扰粮仓和油坊附近的积雪。
韩璎看着韩老头背着手指挥,神气十足的样子,觉得他爹终于是过了一把儿子多的瘾了。
“爹,杀猪和杀羊的屠户请好了吗?”韩璎离老远就开问。
“前儿就去七里村请好了,你也认得,是郑屠户,他说猪他会宰,羊没杀过,不过我觉得没啥事儿,都是四脚着地的畜生,能杀猪就能杀羊,差不了啥,就让他一起杀两个了,估计午时后能到。”
“行,反正都是剁碎了吃到肚子里,咱家也没像城里人那么讲究,做出来味道好就中!”
“嘿,我也就是这么想的,真不愧是我老闺女!”韩老头嘿嘿乐。
韩璎无语,韩老头重女轻男的现象越来越明显了。
“爹,对联怎么办啊?”
“往年都是七里村的先生或者隔壁村的老童生两个人写,一个对子加一张福字三文钱。今年我不打算找他们了,咱家方二郎写字那么好看,还用求别人吗?与其把铜板给别人,不如给方二郎了,都是自家人。”
这还没成亲呢,她爹就一口一个自家人了,方二郎把她爹的好感度刷的也太高了吧!
韩老头瞅着清理猪圈的韩大郎和方二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这俩哥哥,一个比一个笨,都跟你学那么久认字了,写出来的还是歪歪扭扭的,连个福字都写不好,一点儿都不随我!咋能苯成这样!”
无辜躺枪的韩大郎和韩二郎:我们只学了认字,并没有买毛笔学写字,爹您高兴就好。
“你爹我连红纸都准备出来了,过会儿我就去找方二郎说!”
韩璎在家里转了转,又下了趟地窖,看了看家里囤的菜,挑拣了一些萝卜土豆白菜,着手开始做午饭。
没什么办法,冬天积雪厚,天气冷,食材没那么多样,只得靠手艺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