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按一下它的肚子会叫“别难过了,抱抱”。
虞惜有些沉默,想起自己不久前跟妈妈吵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哭。当时,他意外回来,看到这一幕,她就马上背过身去擦掉了眼泪。
他也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想到,他记住了。
“我过两天要出差,就让它代替我陪伴你吧。”他抓起那只小熊摇了摇,“不可以一个人流眼泪。有不开心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愿意永远当你的听众。”
虞惜都笑了,眼睛里有泪。
她吸了下鼻子,故作轻松地说:“你不会觉得我烦吗?”
沈述:“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一直烦我。”
很简单的话,很简单的形容词——“我喜欢的人”,却好像是一只手,缓缓地捏紧了她孤寂的心。
其实从小到大,父母都没怎么管过她。父亲就算了,母亲也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儿子,她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她,但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弟弟身上。
他们不会虐待她,但她在他们心里就像一个边缘化的人,很少会被重视。
和沈述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他很重视自己,这是她和别人在一起时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过两天,沈述出差了,虞惜一个人待在他这间屋子里,得空替他将屋子稍微打扫了一遍。他的房间和舒服那些她自然不好动,但客厅、厨房这些地方她还是能适合地整理一下的。
沈述是在两天后给她发来消息的。
当时,虞惜正窝在沙发里休息。
他给她发的是一张海底的潜水照片,还有他自己的自拍。
海底的鱼群和珊瑚色彩斑斓,浸染在幽蓝色的汪洋中,有种神秘瑰丽的美丽。
虞惜在电视上见过,但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一幕,觉得惊讶又新奇。
[你不是去出差吗?怎么会拍这样的照片?]她打字问他。
[劳逸结合。]沈述答,又问她,[喜不喜欢?]
[漂亮。]多的她好像也不会说什么了。
她没有潜过深海,也没有登过高山,关于这些的一切都是从他人的叙述、照片中知道的。
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沈述似乎很喜欢跟她分享这些,她不问,他还会主动挑起话题。
渐渐的,两人又往下聊了会儿。
[累了吗?累了就去休息,我一会儿也要开会。]他说。
[好,那我躺一会儿。]她把电话搁了。
另一边,沈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出了会儿神,失笑,也搁了。
远隔重洋的距离,有多少思念想要倾诉,可到头来出口的,也只是只言片语。
说太多,好像有些矫情,不太符合一贯的作风。
其实,虞惜倒也不像是他以为的那样没良心,挂了电话后,她心里还是挺思念他的,只是想着他工作太忙,她不好太过打搅。
挂了电话后她就握着手机坐在那边发了会儿的呆,思绪却已经跑到他那边了。
他这个人是不是有某种魔力呀,勾引得她都不像自己了。
她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哪怕是暗恋江郁白那会儿,也不会这样。
礼拜天她去附近的一家机构教舞蹈,结果上午还是大晴天,下午放学时天就晴转多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虞惜望着钳云低垂的天空,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考虑着要不要打辆车。
可打车……这个点儿也达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