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望去。
很难得看到沈述穿围裙的样子。
居家的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毛衣,袖子松松地挽到肘弯里,柔软的面料让他看上去很随和,完全没有工作时那种犀利逼人的气势。
其实沈述的衣服和饰品很多,从西装到风衣,风衣到夹克,夹克到各种卫衣运动衫……几乎没有重样的,样样考究,连不同花色的领带都装了几个抽屉。
他也让人给她置办过各种衣服,风格偏向于轻熟风,不过基本上她都陈列在衣柜里没有动过。
一个从小穿惯了从几百块到几千块不等衣服的人,某一天忽然要她穿五位数往上的,确实是不太适应。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她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时不时查看一下,害怕衣服在什么地方勾到了或者是沾染了什么污渍。
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可沈述从小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他不会觉得十几万一件的衣服是奢侈品,哪怕几百万一件的西装,他也能随手扔到地上给她垫屁股。
这样的人,不会做饭才是常态。
可今天看他掌勺的姿势,分明要比上次熟练多了。
虞惜心情复杂。
“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他把一碗海鲜面端放到她面前。
虞惜犹豫一下,用筷子挑起了一根面条慢慢吃起来。
看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沈述都笑了:“怕我下毒啊?”
虞惜也跟他笑了一下,“吸溜”一下把面条吸进嘴里。
味道确实比上次好多了,他是练习过了吗?
很多男人对厨艺没有什么天赋,她估摸着沈述也是,之前那次吃他煮的东西,她已经领教过。
不过,显然他的学习能力很强。
好像还真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果然,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只在于他想不想学,愿不愿意去学。
“明天早上我做厚蛋烧给你吃?我刚学的。”他说。
虞惜点一下头,比划:[我都可以。]
沈述望着她清澈分明的眼睛,不禁笑了:“虞惜,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虞惜停下来看他,不明白他此情此景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沈述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很少提要求,都是我在提,现在想起来,其实挺不公平的。”
虞惜连忙摇头:[这样挺好的,我其实很怕别人要我提要求。]
“选择困难症?”沈述笑,“还是社恐?”
糟糕,两个不怎么光彩的点,被他一口气说了出来。
虞惜有点小小的郁闷,替自己挽尊:[也没有啦,我只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有点拘谨,我有点慢热。]
沈述觉得她这样笨拙地维护自己面子的模样也很可爱,情不自禁地说:“晚上不走了好吗?”
虞惜的脸颊有些烧了,实在没料到他会这样问。
其实,她搬着行李回来,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
给彼此一个台阶。
他这样问,她倒有些局促了。
不过,沈述有沈述的考量,他确实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跟她沟通。
有些事情不说开,就像是日益化脓的瘤子,不断坏死。
“你先吃吧,我晚点再和你说。”沈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