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微顿,却发现他也在看她,对她笑了笑。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去吃饭?一起?”沈述走到她身边。
不怪虞惜错愕,他们几天前还闹成这样,沈述面色铁青、拂袖而去的背影还牢牢烙印在她心里。
她那时想,他肯定不想搭理她了。
心里也像是一团乱麻缠着,既怕他不回来找她,也怕他回来找她非要刨根究底。
出于某种逃避心理,她才逃之夭夭。
那件事,无论过去多久她都不想提起,好似漫漫心尖上堪堪愈合的一道伤口,稍一碰触就鲜血淋漓。
不愿去回想那段最艰难恐怖的岁月。
也不知道沈述是怎么想她的。觉得她是插足人家婚姻的第三者,还是不知廉耻勾引自己老师的人?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她拒绝去想,不想跟他讨论这个事情。
好在走到餐厅的这段路上,沈述什么都没问,只是跟她聊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些生活琐事,说家里的那盆仙人掌开花了,天气预报一点也不准,早上说会天晴的,到了中午就开始下雨,云云云云。
她慢慢的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沈述点了菜,将菜单递给侍者,目光越过桌面望向对面的她。
虞惜静静地垂着头,双手握在一起,没有看他。
她好像比离开前更加清瘦了,下巴变得尖尖的,他心里不觉揪紧,明明有很多话,却什么说不出口。
明明想说很多,可斟酌再三,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就怕说了什么不恰到的话又刺到她。
沈述自嘲一笑,目光移到落地窗外。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瞻前顾后?果然,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就很难从容。
有一些事情,他不敢去赌,也赌不起。
之前得知她心里有人时,是那样那样地愤怒,可冷静下来后,他深刻明白,愤怒的背后无非是嫉妒。
而此刻他又为什么腆着脸来到这里?底线一再地降低。
不,在她这儿,他已经没有底线。
成为了一个自己过去都瞧不起的那种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真的很了不起,可以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偏偏她还这样云淡风轻,一副懵懂、无知无觉的样子。
沈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默默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偶尔给她夹菜:“尝尝这个刺身。”
虞惜夹了一块送入嘴里,被芥末冲鼻的味道辣得咳嗽起来。
沈述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哭笑不得:“这个蘸一点就行了,你蘸那么多。”
虞惜捧着水杯没说话,感觉又在他面前出糗了一次。
她不说话,沈述也觉得没了意思。
又坐了会儿,他思索了一下还是问:“你现在是住在公司宿舍吗?”
虞惜:[嗯。]
沈述:“安不安全?”
虞惜:[在一处新小区里,物业管理挺好的,挺安全。]
沈述说:“晚上记得关好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