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是在荒漠中,在人心里,看不见的残忍。
让格拉默的高端战力来到埃维金,就好像让埃维金最擅长阴谋诡计的人去与曾经的格拉默共和国议会勾心斗角一样。
全都是降维打击。
埃维金的族人甚至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交流了。
大家在一起,整个族群紧紧抱成一团。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大家就能大致明白对方的想法。
不说出来也是一种默契。
就像彼得交代卡卡瓦夏注意观察泰坦尼娅,因为卡卡瓦夏孩子的身份是最不会让人起疑心的,而泰坦尼娅已经默认是借住在他家中了,两人接触的机会也会多很多。
杰奎琳真的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吗?
怎么可能。
只是不告诉她,她就当这一切是不存在的。只将泰坦尼娅当做是埃维金的恩人,全心全意地满足她的需求,去帮助她,去以弱者的身份向她求助,再以自己能做到的事回报她的恩情。
这是埃维金人无言的默契。
他们需要“诡计”,那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既然不安,那就千倍万倍地报答她吧,哪怕她要索取整个埃维金。”
祭司道。
风沙迷住了族长的双眼,让他看不清老者的神情。
但是这话语太过悲哀。
“是我无用。”
祭司摇摇头。
“换谁来都是一样的。三位前族长,我都见过,都认识,谁来也不会做的比你更好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
两人不知道泰坦尼娅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埃维金氏族,但即使他们知道了,他们要做的事,会给出的回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天生的高情商让他们能够很好地与他人建立联系,但那最初是他们让别人感受到如蜂蜜一般甜蜜,而不是他们向上爬的工具。
或许抛弃一些原则,埃维金人早就离开了这片充满苦难的土地,但若抛弃了拿些原则后,他们也不是埃维金人了-
泰坦尼娅被祭司拉着坐下后,手还被对方握着。
一双粗糙的手,皮肤不仅有些有些松弛,而且上面还有许多硬茧。
祭司先是开口问她累不累,吃的怎么样,和别人相处的怎么样?
泰坦尼娅不自在,非常不自在,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就是坐不住。
这个社交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一些?
在这一刻,突然觉得看别人的眼睛好尴尬啊,但是低头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最后盯着祭司爷爷的鼻子胡思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脑子里一茬接着一茬地冒出来。
自己真的没有搞错对方的性别吗?他问这些话的时候总感觉更像奶奶。
啊啊啊啊啊!
刻板印象了!但是一族祭司这么亲民的吗!
泰坦尼娅情不自禁地用乖巧小辈的外表,一个个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祭司大人最后拍了拍她的背,拄着拐杖,就颤颤巍巍地出去了,好似留下的目的就只有关心对方的生活。
现在帐篷里就剩下泰坦尼娅和族长两人了。
族长心中暗叹对方的单纯,又接过话茬-
由于睡不好等一系列原因,泰坦尼娅冷静分析她现在不适合与他人谈话。
总而言之,她要赶紧将自己要做的事跟族长知会一声,然后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