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衣说:“过去几年,我很担心您。”
皎皎想起那些在度山郡殷人营地里泉衣默默照顾她的日子,心头升起几分愧疚。
“我没什么不好的。”她隐去被抓去越人军队中的事情,头发被绞干后,问泉衣:“你呢?泉衣,我走后,殷鞅有没有把我逃走的事情怪罪到你身上?”
泉衣摇头:“太子说,若要怪,整个营地里所有人都逃不了责。”
这话倒像是人话。
皎皎很不想承认,原书中殷鞅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其实和他脑子并不糊涂也是有关系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在她的事情上这么较真呢?他所说的国师的占卜,到底又是什么?
皎皎死活想不明白。
稀里糊涂地睡了一晚,第二日醒来看到泉衣带来的新衣,她愣住,问:“我不能穿其他颜色的衣衫吗?”
黑色实在太有殷人特色了一些。
皎皎其实并不在乎穿什么颜色的衣衫,她在长颍的时候也经常是各种花里胡哨的颜色的衣衫都穿上身过。可是想起从来只穿黑衣的殷鞅,再想起埕陵黑压压一片都是黑色衣衫的百姓,皎皎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总之,她不是很想穿黑衣。
“您之前的衣衫被拿去洗了。”泉衣说:“更何况这是太子特意吩咐过的。”
估计是上一回逃跑的事情给殷鞅也留下阴影了。
皎皎没办法,只能穿上。她总不能不穿衣服,门也不出吧?
幸好殷鞅还没有丧尽天良到只把她关在宫殿里的程度。皎皎由泉衣领着在殷王宫里逛了逛,除了建筑漆黑,戒备森严外,别的什么都没感受到。
和越王宫的花园比起来,殷王宫里的花的种类都不多。
逛到宫里不大的训练场时,皎皎还牵了匹马,驾马随意在训练场里走了两圈。
从殷人营地离开后,皎皎再也没了骑马的机会。
所幸当初学得辛苦,现在捡起来也不难。她只跑了两圈,就渐渐找回了当初学骑马的感觉。
皎皎跑了两圈后停下,不经意间往远处看去,似乎看到了有人正站在阶梯上看过来。但她看过去时,那人已经转身离开。
是殷鞅?
皎皎从马上下来。
她摸了摸这匹小马的脸,心中叹了口气:可惜,用了一回的招不好使了。更何况殷王宫里外到处都是人,没什么机会让她浑水摸鱼。
皎皎百无聊赖地在殷王宫逛了一日,晚间独自坐在床上思考。
现在是四月中下旬,距离五月殷鞅正式即位只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等殷鞅成了殷王,如果剧情属于殷鞅的感情线没有被影响的话,那么书中那位女主角也将在几月后到来。
皎皎想,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目前能抓住的机会主要两个。
一是殷鞅即位,各国使者来庆贺。
二是那位与姜王室有什么血缘关系的郑国王姬被送来埕陵和亲。她是原书中的女主角,故事所有的,是她嫁到埕陵,与殷鞅成亲。
想着想着,皎皎抿唇,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
——荆南枝。
她记得,原书中第一次出现这个名字,是他接受郑国国君之命,亲自送女主角来埕陵。
皎皎忍不住想,在剧情已经被扭曲了许多的情况下,荆南枝还是会出现吗?他还会来埕陵吗?
如果他来了,那么,她能够和他……再次相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