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心中一暖,接过长香,转身分给越鲥几支。
越鲥问“这里的僧人记得你?”
皎皎随口道“求一块桃木牌需要九十九日,更何况我差点就求到两块桃木牌,他记得我也算理所当然。”
拜完香后,见越鲥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疑惑“怎么了?”
越鲥的脸色很差。
他手捏着几根上香,很想问她两块桃木牌是为谁求的?她是为了谁,居然要接连九十九日爬九十九阶梯,只为求一块桃木牌?
但对上皎皎清澈关切的眸光,越鲥面上阴阴晴晴,还是忍耐下来,只把所有的不对劲都推给了右耳的毛病。
越鲥身体不适,皎皎实在很难对他放心。
上完香后,她拉着越鲥回去,想要让奴仆去请从长颍跟来的大夫来看看,却被越鲥拦住。
他深深看了眼皎皎,半晌才道“我睡一会儿就好。”
又让皎皎先回去,把玉年喊到身前“我忽然想起一些事,需要与玉年说。”
与玉年说,那便是国事了?
皎皎不好继续留下,只能嘱咐越鲥别太累,这才回屋。时候还早,她拿起书却读不进去,莫名觉得越鲥刚才的表情和眼神不太对劲,让她不得不在意。
没多一会儿,玉年从隔壁屋匆匆出来。
皎皎拦住他,问“越鲥怎么了?”
玉年看她一眼,含糊道“没什么。”接着告退“国君吩咐我去做事,我耽搁不得。”
能有什么事急到这地步?
皎皎蹙眉,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晚上早早入睡,睡得也不安稳,再次醒来时是被隔壁屋里的声响吵醒的。
是瓷器被砸碎的声音。
——越鲥砸东西了?从西楼出来后,这是他第一次砸东西。
皎皎心中一惊,披了外衣要起身去找越鲥,没想到越鲥却先找上门来。
他攥紧她的手,力气大得超出寻常。追赶而来的奴仆想要跟着进屋,却被他红着眼厉声斥退“滚!都给我滚出去!!一个人都不准进来!!”
皎皎眼皮一跳,不懂他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他眼中的水光,她茫然又无措“越鲥……你怎么了?”
手腕被攥得更紧,皎皎不觉得疼痛,倒是越鲥像是被烫到似的收回手。
在黑暗中不发一言地站了许久,他闭了闭眼,忽的转身就走,朝着院外的方向大步离开。
他去找谁?
皎皎心里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她披着外衣,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想出去追人,却被奴仆拦住。
奴仆委婉道“皎皎姑娘,夜深露重,还是待在屋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