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几乎是在一片压倒性的支持下,我可耻地屈服了。不过仔细想想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几乎不用怎么出力的角色,甚至还愿意让我在活动期间偷懒睡觉,这样看下来,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我看向身边的龙介,像是在寻找些什么支持似的,
“龙介,你说我说的对吗?”
少年眉眼轻弯,不去戳破对方那些写在脸上得意的心思,但语气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揶揄,“对,冬花说的都对。所以,冬花的任务具体是什么呢?”
“他们说,只要我安静地躺着睡觉就可以了。”
“躺着?”他反问了一遍,有些疑惑。
“没错,就全程躺着”
说着,我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不过躺着的地方不太吉利就是了他们要我躺在棺材里。”
随着我最后的话音落下,少年眉眼间的笑意荡然无存。
我以为他也是觉得不太吉利,便赶忙开口解释道:
“也不是真的棺材啦!只是我们用硬纸板做的道具棺材,很轻的,只要我一个用力就能挣破他们打算将鬼屋和故事结合在一起,做成类似有剧情的密室逃脱,玩家扮演不同的角色来打出不一样的结局十几个BE结局当中只有一个HE的结局,那就是解救出来我所扮演的鬼新娘不过他们说会把难度拉到最大,估计最后可能并没有几个人能到达真结局,四舍五入,我应该只要一直睡觉就好了?”
他的脸色渐缓,然后摸了摸下巴,才开口道:“新娘啊那冬花大概会被打扮的很漂亮?这样让我对你们班的游戏非常感兴趣希望到时候我能打出那个唯一的真结局。”
少年眨巴了一下那双黑沉的眸子,露出罕见的狡黠的光芒。
“胜者的话,冬花会给什么奖励吗?”
“什么奖励、才没有奖励!”
虽然我知道龙介很聪明,但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我有点不爽,于是赶忙开口打算挫一挫他的锐气。
我问:“万一有人比龙介先打出真结局呢?”
“谁知道呢”
龙介的语气平淡,但是黑眸定定地看着我。
浓墨的瞳孔里好像连光都透不进去,偏偏清楚地映出了我那张表情有些呆的脸。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乃至灵魂都好像被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睛攫取了一般,动弹不得,甚至灵魂深处好像隐隐有种战栗的感觉。
就好像被某种阴冷的爬行动物盯上一样。
说实话,我有点不太敢直视那样的目光。然而这种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感觉每次都是一闪而过,如同我的错觉一般,我看的不太真切里面的情绪,又或者说,我不太想去弄懂那样的眼神背后到底代表了什么。
直觉告诉我不要探究那份深沉背后的意义。
紧接着他反问我:“那冬花希望我是第一个打出真结局的人吗?”
他的语气很怪。
似乎在强调第一个三个字,又好像蕴含了别样我看不懂的深意。
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令我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最后我只是错开那股颇具压迫感的视线,撇了撇嘴说:
“想的美,回去我就向大家建议把真结局改成地狱难度,你们一个都休想通关!哈哈哈哈!”
*
只是等校庆那天到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和我想象中美美的新娘完全不一样——镜子中的我穿着通体黑色的丧服,头发披散着,仅仅左耳边别着雪白的玫瑰花,原本素白的脸上被涂上了厚重的胭脂,脸涂得煞白,偏偏脸颊和嘴巴涂红。
艳红和煞白形成强烈对比,好似真的是棺材中走出来的女鬼。
完了他们还嫌不够,往我脸上撒了点假的血浆。
看上去更加瘆人了。
就连我都有点不敢直视镜子中的自己。
偏偏班上其他同学不以为然,甚至还一脸兴奋地将我送进了自制的棺材中,棺材的空间很大,甚至能让我在感到累的时候稍稍舒展四肢,并且怕我被恐怖的音效吓到,他们还贴心地给我准备了耳塞,还有解闷用的书籍。
沉闷的盒子里面,我看了一会书,然后又眯了一会,但始终没有睡找。
见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我便拿起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