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子也跟着搭腔,把椅子往里侧墙边挪了挪,红光满面地说道:“欢欢,在自己家里,你可就别耍宝了。”
这诙谐的话语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林有容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来。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椅子搬来挪去,最后紧挨着坐在灶前。
灶膛里跳跃的火苗映在每个人的眸子里,暖意与亲情弥漫开来。
余松年麻利地从灶膛里扒拉出一个烤红薯,外皮烤得焦黑,还冒着丝丝热气。
他满面笑容地说道:“有容姐,你瞧!不大不小,这火候简直绝了!这可是四叔自己种的红薯,甜得很!”
林有容眉眼弯弯,轻轻摆了摆手,语气轻柔又带着几分歉意:“谢谢松年,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吃了些零食,现在肚子还饱着呢。”
余松年听了,也不勉强,用火钳又小心翼翼地将红薯放回灶口,忙说道:“那我就先把它放在这,反正灶口暖和,也凉不了,等嫂子你想吃了,随时都能吃。”
“好。”林有容微微点头。
老余瞥了一眼杵在旁边的余欢,伸手拍了拍身侧的椅子,打趣地道:“坐啊!傻站着干嘛,你小子不会真吃自己媳妇的醋了吧?”
余欢挑了挑眉毛,带着几分诙谐的意味,嘴里喟叹一声:“哎,从进门到现在,都没人正眼瞧我一下,我这存在感低得都快没影了。”
这么说着,忽然考虑到待会有人来串门的情况,又紧接着道:“爷爷,让容容坐里面吧,她今天感冒了,受不得风,脸上又有点过敏,这才一直戴着口罩呢。”
余老爷子一听,想都没想,立刻应道:“那你不早说!”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几分嗔怪。
刚坐下的老余,冷椅子还没坐热乎,又马上站起身来:“我去把门关一点。”
吴老师亦是紧随其后:“我煮点红姜茶来喝。”
俩兄弟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余松年不禁赞叹:“不愧是有容姐啊,欢哥你这也就是随口一说,全家都被动员起来了。”
这话音还没落,余老爷子正好走到他身后,抬手就削了他脑壳一下:“就你话多,还不快起来,让你欢哥和你嫂子挨着坐。”
余松年夸张地双手抱住脑袋,一边麻溜地挪到一旁,一边嘴里嚷嚷:“老头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就是因为我小时候被你敲多了头,才导致我没有余澄澄那么聪明——”
可他话还没说完,余老爷子又削了他脑壳一下,没好气地说:“屁话多,坐一边去,我要坐这。”
林有容站起身来,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得嘞,我听您的安排!”余松年点头哈腰,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依言照做。
余欢坐下后,随手用掌心给林有容抹了抹椅子上的灰,打趣地说道:“确实得听安排,不然份子钱和重孙红包,那可就没喽!”
林有容等余老爷子从里侧出来,这才往里迈出步子。
听到余欢这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余用椅子抵着门扉,留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不疾不徐地反身回来,笑吟吟接过话茬:“你们俩个啊,真是没大没小,哪怕没有份子钱和重孙红包,也得听你们爷爷的安排。”
余松年点头如小鸡啄米,附和道:“那可不,爷爷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呐!”
余老爷子刚一坐下,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登时又削了余松年的脑袋一下。
“你看你看!我就说爷爷把我给打傻了吧!”余松年即刻咋咋呼呼地捂着脑袋。
余老爷子故意板起脸,神色佯装严肃,声如洪钟般说道:“你这小子,就知道贫嘴,成天没个正形。我可把话放这了,别说红包,你要是还这么没大没小,下次年夜饭就别想上桌!”
话虽这么说,可他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显然和孙子们打牙撂嘴,心情甚欢。
“老头子,你可千万别真不让松年上桌啊,没了他,这剩饭剩菜可就吃不完了!”余欢语调诙谐地插了一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