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仇,不报如何能甘心!他势必要亲自手刃害他和母亲的仇人,才能有资格左右自己的生死。
再次蔓延而上的滔天愤怒和恨意席卷了他的心智。
石床上的人忽然开始剧烈挣扎,试图爬起来。
但他浑身受到重创,在剧烈震颤下魔气洞穿的伤口隐隐疼痛泛痒,细细密密的疼钻入骨髓,疼得他骤然摔回石床,发出嘶哑的尖锐呼喊。
倏地,白衣人鬼魅一般及时出现在石床边,给他输入灵力将他稳稳压制了回去。
“你受无间魔域诡气侵袭,神魂遭到重创,暂时还不能动。”
聂更阑哑声怒吼:“放我走,我要、我要杀了他……”
“唔!”
他骤然又喷出一大口鲜血,心神狠狠震颤,一刹那间忽然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
不胡来,再乱动,也许他真的会就此丧命。
白衣人的声音在此时淡漠传来,与他的想法重叠在一处:“再乱动,你会就此丧命。”
聂更阑口腔满是血腥气味,喉咙发出“嗬嗤、嗬嗤”的漏风声,他死命动了动嘴唇,发觉连说话也开始变得艰难。
“救、救……我……”
白衣人衣袍一扬。
聂更阑只感到一阵风呼啸而过,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另一处洞府的玉榻上。
这里明显要比刚才的洞府宽敞精致,显然是长期有人居住的。
而聂更阑也终于看清了之前每次都很模糊的白衣人的面容。
玉骨冰肌,仙姿绝伦。
聂更阑呼吸一滞,因为白衣人的仙姿玉貌,他甚至觉得方才的濒死感减轻不少,这方洞府也逐渐变得亮堂。
“嗬嗤、嗬嗤。”他张口想说话,但血腥糊了满嘴。
白衣人一挥袖,又往他嘴里弹入两粒天机丹。
聂更阑口腔瞬间恢复洁净,元神稳住,濒死感再次减轻。
此时,他正被白衣人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圈在怀里。
聂更阑眼眶泛起一圈红色,嘶哑着声音开口:“你能帮我,解诡气……?”
白衣人垂眸,淡淡觑着怀里的人,“你身中无间魔域诡气,双修才是唯一解法。”
说着,白衣人手再次一扬,自己的衣袍滑落,衣襟半遮半掩之下,锁骨和宽阔的胸膛若隐若现。
接着又以同样的法术挑开了少年身上的腰带衣袍。
显然,他是默认对方接受双修这一疗法了。
聂更阑却一惊,心神惧颤之下一挣扎。
白衣人猝不及防脱手,少年顿时自玉榻滚落摔到地上。
他眼眶越发泛红,泪扑簌簌无声掉落,拼了全身力气拢起衣袍襟带,嘶哑的嗓音裹挟着冰冷和凶狠:“双修?”
“你休想!”
他只当白衣人高洁无双,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原来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居然趁他危难之际提出这种无耻要求。
聂更阑喉咙再次泛起血腥气味,死死咬唇拼着力气往前爬。
就算爬,他也要爬出去。
玉榻上的白衣人缓缓出声,冰凉的嗓音在空旷的洞府中回响:“无间魔域的诡气若是不除,你将会肝肠俱裂,浑身皮相剥落,最后受万虫啃噬之痛而亡。”
白衣人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黑白无常,残忍而冰冷地在聂更阑后方传来。
“你如今连爬都困难,却妄想着能手刃仇人?”
在地上艰难爬行的聂更阑蓦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