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无意识咽了口水,随即便看到夏舒厌恶的表情,心中大怒,忍着火走向夏舒道:“娘娘走这么急干什么?这么不想与我说话吗?”
杨琬上前挡住他,喝道:“丁奉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皇后娘娘!”
“知道,这不就是前日把陛下迷得用药也要行房的皇后娘娘吗?”丁奉嗤笑一声,声音放低,“娘娘,太后让我二人齐心合力,我二人何不好好探讨一下,怎样才叫‘齐心’,怎样才叫‘合力’?”
他说的暧昧,神情又荡漾,杨琬气得要打他,他抓住杨琬抬起的手,越加过分道:“娘娘好大的威仪,丁奉真想看看,这威仪外表之下,是怎样的一副曼妙身子——”
“丁中郎将,”夏舒声音不大,却让人不自觉认真听,“如果本宫是你,本宫现在想的,会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些儿女情长。”
这超出丁奉理解:“什么意思?”
夏舒道:“中郎将不知,历史上天子初当政,怕朝中人不服,便多用酷吏,除掉不服之人。而朝局渐稳,无人不服,这些酷吏此时还有什么用途?”
丁奉不读书,但是个聪明人,知道夏舒话中有话。
夏舒低下声音道:“自然是为了发泄众臣的怒火,被当成靶子,祭天。”
丁奉脸色严峻,不说话了。
夏舒带人大步离开。
丁奉让她恶心,让她想起以前一些不愿想起的人事。昏黄的灯光,翻倒的酒杯,满地的酒水,享乐的男女,男人们像是要把人扒光、吞吃入肚的眼神,让她一阵阵犯恶心。
“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她走到一处池塘边,深深吸了几口气,一直到夜风吹来,带着寒意,她才稍微冷静些。
寒塘中,曾经亭亭玉立的荷花已然衰败,只留下光秃秃的莲蓬,和枯黄的茎秆。莲蓬上一个个空洞像是枯骨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然而她这份感慨没过多久就散去了,转为愤怒,因为贺喜派人来告诉她,元洵在乾元殿招幸四个女子!
这简直是打她的脸,她带着人,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乾元殿。
贺喜看她这脸色,心知不好,自家陛下这次可是捅了大篓子,这两人万一吵起来、打起来可怎么得了?
可他又劝不住元洵,明明太医都说了,这几天不能碰女色,元洵还要一意孤行,他能怎么办?只能希望皇后这尊大佛,能镇住皇上。
夏舒面色铁青,径直走到殿门,就听见里面有女人娇柔道:“陛下,真坏!快饶过奴婢吧~”
“嗯~陛下真有能力,奴婢快挡不住了~”
“陛下,饶过奴婢吧,奴婢也要不行了~”
随后是元洵低低的笑声。
夏舒忘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侍卫皆低头,夏舒咣的一声推开大门。
贺喜跟着冲进去大叫:“陛下不可啊——啊?”
大殿之中,只见四女围坐在一张矮榻旁,皆埋头盯着中间六根博箸看,博箸旁边是棋盘。而元洵则在一旁捋起袖子,摇旗助威,只等谁的博箸少了,就替她上去玩一把。
搞了半天,原来是在玩六博啊。
贺喜舒了一口气,却又吊起来:糟了,皇后娘娘只怕更气了!
果然夏舒的下唇都要咬破了。
她眼神一扫,四女齐齐跪下来。
元洵道:“起来,不准跪!”四女又站起来。
夏舒道:“跪下!”四女又跪下。
元洵:“朕说不准跪!你们听她的还是听朕的?”四女又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