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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第2页)

司马毗却吃吃笑起来:“那是他所求更大。”他摇头,翻身倒在一边,喃喃道:“你还小,不懂男人。世上哪有什么真贤良,剖开衣冠,里面不定多少蝇营狗苟,也就哄哄你这样的小女郎罢了!”

裴妍一朝得赦,上方空气瞬间清爽起来——她快被司马毗满身的酒气熏死了!她赶紧坐起来,却见司马毗侧身躺着,手按在腹部,眉头微蹙,似忍着极大的痛苦。

她本不想管他,但下床没两步,到底于心不忍——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

她坐回榻边,轻轻推他:“你这是喝了多少?身上不舒服?”

司马毗不答,他确实腹部疼痛难忍,头上隐隐冒着冷汗。这几日他舟车劳顿,又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务,方才宴上还被成都王劝着吃了不少水酒,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以前酒量不是好得很,今天反倒不行了?磨人!

裴妍腹诽,赶紧去案上给他倒了杯温水。

她回身上榻,将司马毗翻过身来,扶起靠在隐囊上,又拿帕子拭去他脑门上的汗,将水杯递到他唇边。

司马毗从善如流地就着裴妍的手喝了几口。温水下肚,他略缓了过来,顺势握住裴妍端水的手,放在心口:“许是吹了风,这酒吃得一点也不舒坦!”

“哎,水撒了!”裴妍把手硬拽出来,“活该,让你贪杯!”

司马毗松开手,拍拍她的发顶,教她:“你不是男子,不常在外行走。需知酒是好媒,说话前吃两杯,就是性情中人吐真言。不想说话的时候来两盏,倒地就能装醉,天子也拿你无法。若有那想打杀之人,借着酒劲敲打一通,醒后推得一干二净,谁还能跟醉鬼较真?”

哦!裴妍一边与他拭汗,一边腹诽,那你现在算哪种?酒后吐真言?

“阿妍,”司马毗柔声唤她,凤眼微垂,语调喑哑,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就这样陪着我,好不好?”

裴妍低头,没有应他。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今晚,还是以后漫长的日夜。

司马毗却将她手里的帕子夺过去,放到榻边的案头,继而将她的两只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不管你拿我当兄长,还是丈夫,我都会对你好的。我们,一定不会活成我们父母那样。”

裴妍这回没有抽回手,她觉得司马毗的手心湿暖,隐隐带着汗意,不知是不是热的。

她的父母……不用细说,她母亲为冲喜嫁与父亲,不到两年,父亲就走了,连自己都是遗腹子。至于司马毗的父母,她抬头,迟疑道:“东海王与姑姑?”

司马毗苦笑:“你幼时虽常来家里,但彼时年龄小,没注意到我阿耶和阿母的关系。他们,算是怨偶,互相看不上彼此,大半辈子了,一直如此。

“怎么会?我一直以为……”裴妍瞪大眼睛。王妃姑姑在她面前素来巧笑嫣然,处理起府里事宜则雷厉风行,整个王府被她收拾得仅仅有条。在打理庶务上,即使能干若二婶,在裴妃面前亦甘拜下风。

司马毗不语,低头握着裴妍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良久,抬头道:“于父亲而言,母亲与他的谋臣没有两样。于母亲而言,父亲与府里的长史亦无分别。”

竟是如此……裴妍长长地叹了口气,为她的母亲,也为姑姑。

可是,她抬头,对着司马毗欲言又止。她心悦的人是张茂。她并不喜欢他。那他俩在一起,比之父辈,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阿妍,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让你心中不喜。但我还是要说——那张二郎,实在不是良配。”司马毗似乎能看穿她所想,接着道:“即便他阿耶被拜为凉州刺史又如何?他是家中次子,家业终是他兄长的。”

“次子好呀!闲云野鹤的。你就是长子,累成什么样了?”裴妍反驳。

“呵,”他摇头,一双丹凤眼早褪去了醉意,清凌凌地看向她,“张二郎若是碌碌无为之辈,次子也就罢了。可他……”尽管不甘,司马毗不得不承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裴妍正欲驳他,却听司马毗又道:

“何况,阿妍,你这样的容色……”他顿了顿,目光自她娇柔的脸上掠过。

裴妍双颊一红,别过头去。

“唯有权势方能护住。一个没用的次子,保不住你。一个有用的次子……”司马毗缓缓凑近,眼里是赤裸裸地讥讽:“要么更进一步,弑兄夺位。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瞎说!”裴妍大骇,挣扎着抽出手来,指着他的面皮,斥道:“你自己兄弟不和,看别人家的也尽是如此。可实际上呢,张家兄友弟恭,敦睦得很,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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