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禾趴在温王肩膀上,乖乖巧巧地道歉。
温行五指紧紧抓着木桶边缘,撑着不让自己滑入水中。他靠着缓了许久,知道面上红热褪去,他方才直起腰,轻轻抚了抚齐风禾的背,以示原谅。
“吾为卿沐浴。”
他的喘息渐渐平复,直起身,取来毛巾,一点一点地为齐风禾擦洗着。
闹过一通的齐风禾没有再捣乱,乖巧地低着头,任由温王动作。
温王湿了毛巾,拧干后,给她擦脸。柔软的湿布擦过她的面颊,一点一点地清洗着。
齐风禾闭着眼,安静地坐着。
擦洗完脸后,便是身体,再然后,是他自己。
没有了齐风禾的捣乱,他们清洗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将齐风禾擦干,给她穿上衣物。
温行自己穿上寝衣,带着在一旁坐着的齐风禾走到榻边,同她一起睡下。
灭了烛火的房间一片昏暗,齐风禾摸着温王有些红肿的唇,渐渐的,便睡着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秋收便到了。
先前齐风禾派人种下去的棉花,如今已经可以收获,洁白的棉花被呈上来,齐风禾大喜,在棉花盛开的那日,将十三赐姓棉,封侯赏田。
今年依旧是丰年,黔首们收获的粮食比往常多,在死了一批贵族后,少了些克扣,他们剩余的食物变多了。不说能有多少,至少温饱是足的。
而十郡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齐风禾置办的那些禽畜养殖产业,也赢来了丰收。
在她出要骟猪后,猪肉的味道比之前好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般腥臭柴硬。
为此,十郡送来了不少禽畜,让齐风禾尝尝。她将那边送来的食物都交给了膳房。在铁质厨具的烹饪下,味道好极了。感动得齐风禾多吃了两大碗。
但秋收越接近尾声,齐风禾高兴的日子便越少。
教学结束后,她同温王站在田垄上,看着农人忙着收割谷物。
那些割下来的谷物很快便会被送去打籽,打下来的谷粒会被送去晒干存储,而剩下的那些秸秆,则会被官府收去,用以制造酒精。
齐风禾牵着温王的手,衣袍下,他们交握的手逐渐收紧,她的指尖不知何时抠入了温王掌心,渐渐地竟生出红痕。
就在掌心要破皮的前一刻,她及时止住了。
——莫惧。
似乎是感觉到了齐风禾的情绪,温行在她掌心书写着,以做安慰。
秋收已经进入了尾声,如今作战的各项事务都在进行着,齐风禾在十郡的那支军队也被她调来,如今正在前往温国的路上。
温行在衣袍下抚摸着齐风禾的手背,温热通过接触传递,无声安抚着。
但这样根本无法缓和齐风禾躁动的情绪,她需要更激烈的行为来发泄。但此刻在人前,她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回去吧。”
温行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牵着齐风禾的手,带着她往回走。
马车摇摇晃晃,带着他们从田垄回到了王宫。
一闭门,齐风禾便撞入温王怀中,无声哭泣着。她的手胡乱地抓着温王的衣物,将它们扯开,然后在温王的胸口上发泄着她的情绪。
抓、撕、咬。
如何疯狂,便如何去做。温行只能忍受着齐风禾给他带来的疼痛,然后抚摸着她,低声安慰。
齐风禾将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在温王胸口上,最后累了,缩在他的怀中,低声呜咽着。
温行抚过她长发,撩开她鬓边被眼泪沾湿的碎发,擦去泪水,俯身,细细亲吻着。
柔软温热的唇瓣似乎安抚了她的情绪,她在温王怀中睡去,醒来后,便再没了先前那慌乱的模样。
齐风禾开始统筹战争的事务。
她从未参与过正面战争,只在后方协助过,如今要她领兵,相关知识,她必须一遍遍地重温。
温王每夜睡前,对会给她讲一些与战场相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