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半月拦下了,司徒婷会有此表现,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弟子迟早会打上灵池宗,但不是现在,我要看看其他几个宗门究竟是什么样的反应。”
沈半月让苏朔不要太过于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长久的等待已经过去,还差这一两天吗?
苏朔勉强被安抚了下来,愤怒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个,此刻就坐在司徒婷召开的长老集会席上的人,也很气愤。
那就是徐子洲。
司徒婷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她门下的长老先提及清风派弟子上门的事,徐子洲先一步发火。
“今日我去五海宗同旧友叙旧时,碰到了一件极为惹人恼火的事,我与旧友切磋,竟有小人在一旁暗算,诸位说这样的小人,该不该死?”
“五海宗内竟有此等藏头露尾的鼠辈,该死,这样的小人当真该死,他敢暗中算计他人,就该被劈碎神魂!”
有不明所以的剑宗长老暴躁发言,因为徐子洲是剑宗的藏书长老,他与旧友切磋,若旧友死于小人之手,岂不是会被污蔑成他下的手?
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流言,害剑宗藏书长老就是害整个剑宗,这位剑宗的长老自然要站出来为自家人撑腰。
他以为自己说的话是针对外人,可他的话落在司徒婷耳中,当真是说不出的讽刺奚落。
司徒婷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确定自己不会一张嘴就吐出心中火气后,她才温和的用劝架的口吻说道:“两位长老稍安勿躁,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敢问司徒宗主所说的隐情,是否是指有人逼迫他做下此等小人行径?还是说司徒宗主认为是我在污蔑他人?”
“徐长老,你又不是他,如何知道无人要挟,又如何知道你所说的一切就是真相?”
“眼见为实,我这亲眼所见的,难道还比不上司徒宗主上下嘴皮一碰,随口说出的理由吗?”
司徒婷想要给自家长老找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徐子洲步步紧逼,完全不听。
两人对峙片刻,其他看出事情不妙的长老赶忙站出来拉架,大多是劝说徐子洲冷静,莫要在此刻内部起争执,恐会叫他人嘲笑。
引得徐子洲又是一声冷笑,他这次自藏书阁出来后,还以为五宗经过种种事情,已经变了,而今看来,这群人过了三百年,还是如同当年一样,令人厌恶。
徐子洲坐回位置,没有再接着找事,他想看看司徒婷到底要怎么折腾,而这些蠢货,又是如何被司徒婷玩弄于股掌之中。
当年他因为进入了藏书阁,没能及时知道他们有关沈安玉和沈安阳的谋划,现在,就让他看看吧!
司徒婷见徐子洲压着怒火坐回去,垂下眼眸,略微深思。
徐子洲的反应和她想象中不同,与情敌见面,不该是分外眼红吗?
还是说,三百年过去,司徒英和徐子洲都放下沈安阳了?
不可能,这些人是多么固执,司徒婷是清楚的,就好比欧阳姝,因为背叛沈安阳一件事,活生生将自己一个渡劫期修士给熬死了。
“诸位,昨日青峰派弟子上门,送给我一具尸体,沈半月说,是我灵池宗弟子故意到五海宗内捣乱,有意攻击五海宗现宗主司徒英,还说那弟子,是我灵池宗的长老。”
司徒婷开口后,全场静默,大家都在听她说话,听到这儿,齐齐皱眉。
巧了不是,前有徐子洲说自己遭人陷害,后又有司徒婷说沈半月污蔑。
而且两边都是在五海宗出的事。
有大聪明此刻跳了出来。
“事情已经很简单了,是那沈半月的阴谋!她先是找人假扮灵池宗弟子,然后出了事,再将事情都推到灵池宗头上,重现了之前五海宗的事!”
因为灵池宗长老并没有杀害青峰派和五海宗的弟子,所以这件事不能用法术来勘察真相,因为真相就是没人受到伤害。
是非曲直,全看他们的一张嘴。
比起沈半月,上五宗的人当然更信任司徒婷。
“哼,沈半月疯了不成,她刚打下五海宗一个月,就要对灵池宗动手,还顺带让我剑宗也被牵扯其中,她难道是自信可以以一敌二?”
有人的好处就在这儿,徐子洲能向着沈半月说两句,不叫节奏完全被司徒婷带着走。
只是他一开口为沈半月说话,就引来了他人的攻讦。
“沈半月是姒姓传人,当年姒姓传人是何等疯狂,徐长老可是亲眼见过的,那样的疯子,做出什么事来都不难理解。司徒宗主多年来为我上五宗殚精竭虑,从无过失,我相信,司徒宗主说的是事实。”
一句我相信,暴露了这些长老的无知,和他们对姒姓后人的偏见。
愚蠢至极!
徐子洲目光在自家剑宗的长老脸上扫了一圈,发现赞同此话的还不在少数,只不过剑宗习惯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在这种需要表态的时候,只会沉默,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