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点点头:“承蒙吉言,如果将‘惹恼别人的能力就和太宰治一样优秀’评价为了不起的话,那确实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才能呢。唉,犬女让太宰君操心了。”
“呵呵。”
“呵呵。”
这对心怀鬼胎的师徒发出如出一辙的笑声。
身后,爱丽丝崩溃的声音响起:“太宰治——!你竟然吃了暮霜的营养餐!这可是我煮了五个小时才做好的营养餐!你和小孩子抢吃的,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这个嘛,爱丽丝的厨艺挺一般的啊。”
“太宰治!”爱丽丝愤怒地将被吃空的瓷碗,向太宰治扔过去。
而太宰治早就防着她这一招,立刻弯腰躲闪,如同游鱼般从森鸥外身旁的缝隙里钻走了:“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们父女叙旧了。”
“林太郎你竟然就这么放他走了。”
“啊,爱丽丝,可是我也拦不住太宰君啊!”
“我最讨厌林太郎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放他走了好不要,爱丽丝你理我一下——”
暮霜十分无语地看着森鸥外和爱丽丝的打闹。她以前看同人时,就很想吐槽,森鸥外出场都快有固定套路了,好像不这么做,就不是森鸥外一样。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意识到自己和森鸥外共处一个房间后,她很紧张。
而这种打闹又巧妙地化解了她的紧张。
爱丽丝生气地锤了森鸥外一顿后,嘟着嘴巴,躲在角落里。森鸥外又哄了哄爱丽丝,才转头面对暮霜。不知道这算不算师徒间的默契,森鸥外竟然和太宰治选择了同一个座位。
他托着腮看着暮霜。
暮霜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
“嗯?”
“暮霜——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吗?不介意的话,我就这么称呼了。”森鸥外自顾自地说,根本就没有给暮霜否定的机会,“虽然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但想来,还是正式自我介绍一下会比较好。”
“……”
“我叫森鸥外,是港口afia党的首领。”
“我知道。”
“啊,那就好,少了我很多解释的功夫。”
森鸥外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沾满陈旧血迹的勋章,这枚勋章显然在之前被刷洗过,但那些血迹太顽固,卡在缝隙里不肯离去:“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和暮霜说,不过,还是先把流程走完好了。”
“流程?”
“对,欢迎加入afia党。”
森鸥外自顾自地鼓起掌,在没有人应和的情况下,他很快就结束了这种自娱自乐的活动,然后,将这枚带血的勋章放在了暮霜的手里:“加入afia党时,会从前辈手中获得一件礼物,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庆祝你的新生。”
“这是什么?”
“应该算是……安德烈·纪德的遗物?”
什么叫应该算是啊——
暮霜将勋章翻过来,发现背面还刻着一行小字。
是法文,她一个字都不认识。
森鸥外贴心地提供了翻译:“这应该是勋章的原主人写下的话吧,意思是——在我的理想和我的栖息地之间,隔着我整整一生(注)。”
而这行字,已经被安德烈·纪德的血染成了深邃如黑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