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秒钟,宋拂之的体重完全是压在时章的一条胳膊和手掌上的。
宋拂之攀着他试图减轻负重,皱着眉:“你的手——”
时章简短地答应他:“完全好了,痂都快掉完了。”
几句话之间,时章又抱着宋拂之出了卧室,然后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把宋拂之压到了沙发上,单手开始解宋拂之腰间的皮带。
滚烫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到腰间的皮肤,让宋拂之不自觉地弓起背,发颤。宋拂之闭了闭眼,哑声问:"怎么不去床上?"
时章手上一用力,往下扯,宋拂之便感到自己大腿直接触到了沙发坐垫的粗糙布面。时章欺身吻上来:“因为我们还没洗澡,直接去床上不干净。”宋拂之从胸腔里抽出两声轻笑,时教授啊时教授,都这时候了还犯洁癖呢。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时章打开了小瓶子的盖子,发出轻轻的一声。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响动,宋拂之皱着眉喘气,懊恼地握住时章温柔动作的手腕:“哎,说好了这次不许你用手的,我给忘了。"
闻言,时章还真停住了。拉远了一点距离,注视着宋拂之:“那你自己来?”
宋拂之咬红了嘴唇,不置一词。
“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不急。”时章说。
他低眉顺眼地亲亲宋拂之的耳朵:“不想再让宋老师辛苦了。”
*
宋拂之在这晚上完全领悟了“补偿”的意思,也完全感受
到了温柔老男人的好。
他懒懒地呼吸,抬头和时章接了个温存的吻,背后垫着几朵花瓣零落的非洲菊,让沙发变得像一方春天的花圃。
是的,他们中途又殃及了摆在一边的花儿,不知是谁碰倒了花瓶,花散了一地。宋拂之只来得及随便捞起几朵,结果最后还是被他们压烂了。
"对不住啊,花大哥。"宋拂之这声歉是对着花道的。他摸索着起了身,把身后那些花捻起,放到茶几上。
从小黄鸭到花,他们每次好像都会误伤平民。时章帮他一起收拾,说了声“没关系。”
“我又不是对你道歉。”宋拂之笑。他接着话音一转,看着时章眨眨眼:“教授,你们植物学家做标本是不是就和今晚一样?”
慢工出细活,精细温柔。
时章笑而不语,搭上宋拂之白皙紧实的腰侧,揉了揉。那里很干净,没留下半个指印,某人很注意。
宋拂之躺了会儿,随便披了件衣服起身,行动如常地往里走。时章半卧在沙发上叫他:"去哪?"
“去卧室拿包烟。”宋拂之回过头,"教授不介意吧?"时章摇了摇头。
宋拂之把烟拿回来,打火机“喀”地一声窜出火光,烟丝燃红。他先吸了一口,然后递到时章唇边。
时章垂下头,就着宋拂之的手,抽了一口他的烟。“这次实现了啊。”时章笑着呼气,"Cigarettesaftersex。"
宋拂之笑着点头:"上次确实还是痛,连烟都忘了抽。"
"这次还好?"时章问。
宋拂之回味了一下,满脑子只有两个字,"舒服。"像水一样,柔波粼粼的那种妥帖。
宋拂之想到一个比喻,还没说出口,先把自己整笑了——
"上次就像那种,街边小菜馆,很直接,也很好吃,属于那种第一次吃,虽然被辣到了,但是觉得很惊艳……但这次像米其林三星,你懂吧,前菜主菜甜品,一道道地来,怀石料理,那种。每道菜分量都很少,但是吃着吃着慢慢地就饱了,服务更是没得挑,除了一个好字说不出别的。”
时章闷头笑了会儿
,很认真地看回宋拂之:“拂之,我觉得你是真的饿了。”
时章穿上家居服,又在外头套了层围裙,跑去厨房给宋拂之做夜宵。煎饺和炸鸡腿,香气渐渐飘出来。
宋拂之靠在门边看着他处理食材,腹肌下面那块儿的神经还在一下下地跳。
其实,宋拂之在结束之后用亲吻暗示了时章,腿也勾着他,没让时章起身,意思是想再来。但时章很温和亲了亲他的眼皮,表示算了吧,再来会不舒服。
宋拂之心里像有把小扇子在挠,痒痒。悄悄说句实话,米其林三星到肚子里还是跟空气似的,不如街头来碗炒饭。
意思是,这次教授哪里都好,就是太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