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带走了胸中的郁结,却也带走了方才所有的含蓄与遮掩,让两人的欲望无所遁形。耳边水声轰鸣,宋拂之在水花中闭着眼,水滴从他的睫毛落下去。时章的声音近在咫尺,蒙着一层水雾:“还不敢睁眼?”
宋拂之睁开眼,入目便是时章的胸膛,水顺着弧度往下滑,滑入宋拂之不敢细看的深处。
"现在觉得心情好些了吗?"时章问。宋拂之看着他的眼睛,说:"好了。"
时章用指腹,轻轻蹭过宋拂之眼底:“可是你看着还是很累。”
“需要充充电。”
宋拂之笑着没说话,任由时章靠近他,扶住了他的腰,然后微微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腰间被时章揽
着,宋拂之两条手臂搭着时章的肩膀,偏着头,回应时章湿润深入的亲吻。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空间,因为一切的触碰都是直接而火热的,没有阻隔,没有遮掩。
如果说帐篷那夜还留有些许朦胧,今晚便是太明显了,包括紧贴在一起的皮肤,包括抵在对方身上的凶悍。
宋拂之的手从时章肩上滑了下去,顺着胸口,滑过结实的腰腹,慢慢向下。
时章却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用温和但不容拒绝的力度推着宋拂之,让他坐到了浴缸连着的台面上。
"今天在家,换一种吧,好不好。"
宋拂之坐在浴缸边,时章单膝跪在他双腿之间,仰着脸,表情很虔诚。宋拂之蹭了蹭眼角,笑着:“时章,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要求婚。”时章摇摇头,说:“婚早就求过了……”
他扣住宋拂之的后颈,带着他微微向下,然后附在他耳畔说:“我是想求。欢。”在宋拂之怔愣之时,时章摩挲着宋拂之的腰际,直接俯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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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一定是温度太高,缺氧。
宋拂之没想到时章会为他做这种事情,而且毫无犹豫。时章不扭捏,也不低微,只是想用火热湿润的唇舌取悦爱人,自然也不会觉得耻辱。
宋拂之前几分钟完全处于头脑空白的状态。
直到强烈的感觉从亿万根神经末梢疯狂地卷入他的脑海,直到他看清时章甘愿俯身而跪的微动,看到他随着动作而发力的肌群,成年人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才逐渐被摧毁。
时章中途停了一下,从下往上伸长手臂,拨弄着宋拂之咬紧的牙关,哑声道:“在家里,没事。"
宋拂之闭着眼,趋近崩溃地向后仰头,浑身肌肉都紧绷着痉挛,唇却听话地微微张开,喉结快速地滑动。
他终于肆意绵长地松开牙关,就像他在这个人面前卸下心防。
最后宋拂之硬是把时章推开了,他没法看着教授这样被他弄脏。
时章笑着吻他,一手打开了花洒,准备帮他洗干净。宋拂之喘着气,把时章拉了回来,顺便关掉了花洒开关。
"你呢。"宋拂之微微拧着眉,耳朵和脖颈还是一片没褪劲儿的红。
时章温
声说:“……我不忍心你帮我,太累了。明天还要去学校。”宋拂之望着他,轻轻说:“有省力的方法啊。”时章一僵,没讲话。
“我占个便宜,我省力…教授能不能辛苦一下。”宋拂之试探性地问。
这个省力有很多种理解方式,宋拂之这几次的表现代表他不是完全被动的人,反而常常是由他先开启。所以时章还不太确定他的意思。
宋拂之看见时章的迟疑,眨眨眼,轻轻拉住时章的手腕,把它搭上了自己后腰。时章立刻懂了,五指应激地往宋拂之身上一扣,瞬间松开。他声音哑了一层:"你确定吗?"宋拂之点了点头。
时章认真地看着宋拂之的眼睛,没从中发现什么勉强,算是放下心来。他低头碰了碰宋拂之的眉骨,低声道:“可是省力也会很辛苦。”宋拂之清了清嗓子:"……之后就好了。"
时章怜惜地从后面抱着他,声音哑得不行:“今天不用那些,先给宋老师上节预习。”宋拂之大概懂他的意思,心跳突突地变快。他刚刚坐着的时候,本来就没收着声音,此刻嗓音更低沉,纵容地说:“时章,你来。”
时章顺手从旁边取了些浴液,顺着宋拂之修长的大腿往上涂抹。
“今晚要辛苦宋老师了。”时章从后面抱住宋拂之,吻他耳尖。他拍了一下宋拂之的侧腰,简短令道:“腿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