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对学生一直都挺严的,班规要严格遵守,不遵守我就会生气。说得难听点,我有点儿刻板了。
时章拨了拨他的头发,笑着:“班规当然要遵守,难不成是用来打破的?”
“话是这样说。”宋拂之笑了笑,"但是我们学校很多别的老师都和学生关系不错,他们上课该严格还是会严格,但下课之后也能和学生说说笑笑——这我做不到。"
时章一脸理所当然的:“老师当然要严肃,又不是和学生讲相声的。”
宋拂之问:“时教授平时是怎样的?”
"大学老师和高中老师又很不一样了。"
时章也和宋拂之一样,趴到了浴缸边缘,他们俩并着排聊天,像课间休息趴在栏杆上讲话的高中生。
"大学课堂人太多,教授也只管教知识,学不学全靠他们自己。但是高中生都还没成年呢,很多行为还是需要老师去引导去纠正。如果没有老师的严格指教的话……很多孩子可能这辈子就废了。"
时章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似乎含着很满的情绪。
这个差异宋拂之是认同的,他点点头。
时章继续道:“所以我个人总是觉得,高中老师比大学教授难当。大学老师只管教书,但高中老师还要育人。"
时章说着,侧头靠近宋拂之,在他侧脸落下一吻。
“我看到运动会上,你们班的孩子都很喜欢你。孩子们的眼神和语气是骗不了人的——宋老师,你做得很棒了,真的很好。"
吻完,时章没有立刻离远,反而倾了倾身,张开双臂抱住了宋拂之,声音低低的,每个字都很诚恳。
"宋老师别对自己
太严格了,这样很累……我很心疼。"
宋拂之愣了愣,心跳突然变得快。
从前,考上好学校的学生和家长们,对宋拂之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别的任课老师对宋老师的评价多半是“教学水平很高”,帮学校取得好成绩之后,领导也会夸奖他,说宋拂之会教书。
但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纯粹炽热的语气,单纯地向宋拂之表达肯定。也没有人跟他说,你很辛苦,我很心疼。时章说,宋老师,你真的很棒。
宋拂之没来由地有点眼热:“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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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别对自己要求太高。”时章捏了捏他的肩膀,"放松一些。"
宋拂之顺势靠到时章的臂弯里,湿漉漉的头发蹭着他的手臂。这样聊天很舒服,对方和你职业相仿,很快就能懂你的感受,他也完全明白你辛苦工作的意义。
所以宋拂之全然地放松了,看着时章说:“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班上那些学生。他们很会玩,生活多姿多彩,也很勇敢。"
他有点自嘲地说:“老大叔很羡慕。”
时章从胸腔闷出两声笑:“本老大叔已经玩不动了……我也只能羡慕他们那些年轻人。”"这就是小孩儿嘛,什么都要尝试,年轻人是这样的,浑身使不完的劲。"
宋拂之看了他一会儿,轻轻笑了:“如果我说,我小时候也没尝试过呢,我小时候就跟个老大叔一样了,上学下课写作业,生活很无聊。"
时章“唔”了一声,很快回答道:“你喜欢什么?那就从现在开始尝试吧。”宋拂之没想到时章回答得这么自然。
"这么容易吗?”宋拂之笑着问,有点试探性的,“如果我喜欢的东西很幼稚呢,和班里的小孩喜欢的差不多。”
时章哈哈笑了会儿,说:“小孩喜欢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幼稚的东西,可能是很年轻化的,很有趣的。"
“这说明宋老师的心态很年轻。”时章顶了顶宋拂之的额头。
宋拂之也跟着笑了,语气轻轻:“可是我都三十多岁了……”
“一点都不老。”时章捏了捏宋拂之的耳垂,满意地看到他浑身一颤。
“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