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自帐篷里任何一个人,而是来自帐篷外。好像是隔壁的某个帐篷里。
两人一齐放慢了动作,呼吸却是更急了。还没来及反应,两人一起听到了钟子颜的声音。
带着点沙哑的女嗓,压低声音,狠戾地说了句:“闭嘴。”接着就再没了动静。
"………我操。"
宋拂之几乎用气声叹道,再说不出别的话。
就这么十秒钟的声音,成年人太懂隔壁在做什么,只是宋拂之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钟老板好像不是承受方。
时章手上用了点劲,声音低得不像样:“隔音太差。”
明明是别人做的事情,偶然听到的只言片语,却让他们的帐篷里本就濒临极限的气氛迅速膨胀。听到了别人的,宋拂之便完全不敢漏出一点声音。
颈边脉搏疯狂跳动,拼命咬牙隐忍,本能地仰着头求救。时章毫无犹豫地低下头,堵住宋拂之的唇。巨浪汹涌,天昏地暗,瞬息昼夜——全都沉寂无声地抵消在两人紧依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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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袋被掀开了,帐篷里温度还是很高,宋拂之懒散地躺着,歪在时章肩膀上。"出去洗洗。"时章温和地拨弄了一下宋拂之汗湿的头发。宋拂之舔舔嘴唇:“嗯。”两人做贼似的,弯着腰走出帐篷。深夜的旷野一片寂静,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半壁闪亮的星辰。
外面比帐篷里冷了太多,宋拂之随意捞了两件外套,搭在时章肩头。"衣服披上,冷。"
两人慢悠悠地爬上半山腰,现在的淋浴间倒是全空了。
宋拂之迅速冲了个澡,但花了点时间好好清理戒指。一想到戒指是怎么被弄脏的,宋拂之又有点口干舌燥。
两人冲完了澡,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时章问:“感觉怎么样?”不知道时教授怎么平复得这么快,语气平静得跟念调查问卷似的。
山风
扑面,宋拂之闭着眼笑:“好。”
记忆和触感都还新鲜着,宋拂之默默回忆手心里的感觉,忽然觉得背后发汗。
时教授真是不讲规矩,斯文人没个斯文样。
他那家伙比宋拂之尝试过最夸张的高科技还要夸张点,分量感十足,光是回想一下,就让人头皮发麻。
宋拂之不动声色地低头,试图隔着衣服,用尺一般的目光丈量自己的承受能力。
接近营地时,时章慢慢停下脚步,发出了一声清晰的笑。
宋拂之跟着停住,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看,也跟着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老天爷。此刻正向他们缓缓走来的,不是钟子颜和金晓南又是谁?
本来还有点尴尬,但是双方在半夜三更的野外遇到,便心照不宣地露出了属于成年人的笑。四个人都笑了,而且越笑越好笑。
钟子颜穿着条银色的丝绸吊带连衣裙,像暗夜里的美人鱼,平时精心打理的大波浪此刻有些乱,随意地披在肩头。
她指尖夹着根细长的女烟,红点明明灭灭。
金晓南裹着条钟子颜的厚披肩,领口那儿露出半串吻痕。
宋拂之看着钟子颜抽烟,指尖捻了捻,瘾有点上来了。每次舒服完之后,宋拂之总会抽点烟,不多,就一支,但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钟子颜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眯着眼看向宋拂之和时章:“吵到你们了吗?”
时章说:“就几秒钟,没关系。”
钟子颜:"行。"
金晓南在旁边被钟子颜扣着手腕,高挑的一个大男孩儿,脸蛋却很红,感觉他羞得快要钻进地里去了。
"你们倒没什么大动静。"钟子颜勾着唇,"挺自控。"
时章淡淡看她:“谢谢。”
"行了,早睡吧。"钟子颜牵着金晓南往前走,顺口问了句:“现在还有没有热水?”
宋拂之说:"有,但要等水放一会儿。"
钟子颜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