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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该发生的事当然就在晚上发生了,当天晚上,还是王玄应从洛口仓带来的那个使者,带着书信乘黑摸到了洛阳皇城的西面城下,高声表明身份要求入城,皇城守军用吊篮把他绞上城后,那使者也很快就得到了王世充的亲自接见,鬼扯了一通他惊险万分的送信经过,然后立即向王世充双手呈上所谓的王玄应亲笔书信。
再然后的事就十分简单了,打开宝贝儿子的书信看了内容发现没有事前约定的防伪暗记,心下通明的王世充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喝令卫士将那倒霉使者拿下拷问。然后还没等王世充的卫士动手,那知道事情不妙的倒霉使者就已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做了坦白,说明自己在路上曾经被隋军将士拿下,还得到了陈丧良的亲自接见,被陈丧良用金银官职收买变节才又跑来送信用计。
倒霉使者交代得很彻底,还连陈丧良早已经拆开过书信观看内容这样的细节都向王世充做了报告,同时也报告了王玄应已经在洛口仓和虎牢关公布窦建德即将亲自提兵来援的喜讯。然而很可惜,老奸巨猾的王世充却是说什么对不敢轻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了,一边继续盘问各种细节,一边喝令卫士仔细搜身,再然后无比自然的,陈丧良写给段达那道招降信,也就顺理成章的从那倒霉使者的衣服夹层里搜了出来。
再接下来,那祖上不积德偏巧碰上了陈丧良这个阴损货的倒霉使者就是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他所说的每一句大实话也就马上都变成了可能受陈丧良指使的胡说八道。所以尽管那倒霉使者一再声明他穿的衣服是陈丧良新赏给他的,疑心大起的王世充还是不肯再相信一字半句,除了下令把他押到殿外重刑拷打审问口供外,王世充自然如同陈丧良所预料的一样,拿起了那道事实上是真书信的伪信细看琢磨,研究不孝女婿此举的真正目的。
不能说王世充笨,也不能说是陈丧良高明,完全就是人性使然,在知道书信是伪造的情况下,聪明过人的王世充就只能是反过来琢磨研究这道书信。接着更加顺理成章的,王世充很快就断定不孝女婿在近日内有所行动,还很可能是示敌以虚引蛇出洞,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上当中计!再然后很快的,洛口仓很可能在近日内遇险的判断,便立即出现在了王世充的脑海中。
效果比陈丧良期待的还好,王世充很快就叫来了三名心腹卫士,让他们化装成普通百姓连夜出城走不同道路去洛口仓给王玄应带去一道口谕:“优先固守洛口仓!可以适当抽调一些虎牢关军队加强洛口仓防御,陈贼在近日内很可能会偷袭洛口仓!”
三名卫士应诺,把王世充的口谕背熟之余,又有卫士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陈贼军队封锁严密,卑职等如果过不了陈贼封锁,能否立即回城?”
“放心去吧。”王世充微笑收到:“陈贼的封锁是很严密,但朕可以断定,你们今天晚上一定会很顺利的突破陈贼封锁,因为陈贼希望你们去给朕传旨。”
三名卫士将信将疑的应诺间,王世充又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道内容相同的假信,预防不孝女婿故意放走一两个又抓捕其中一个,让卫士在不慎被俘时可以献上书信换取活命,寻机再脱身回来,但见到王玄应后必须说明不必看这道假信。三名心腹卫士见王世充安排周全,这才放心告辞离去。
“小贼,敢和老夫玩心眼,你还嫩了点!”这是王世充的心里话。,!
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向手里拿着书信的封德彝招呼道:“封内史,把书信拿来,我再仔细看看。”
马屁精封德彝慌忙把那道刚缴获的王玄应书信呈到陈丧良面前,陈丧良接过再次细看,心里不断琢磨各种阴损点子,然后很快的,肚子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坏水的陈丧良眼睛一亮,喜道:“有办法了!”
深知陈丧良之能的房玄龄和袁天罡等人忙问有什么好办法,陈丧良却没有回答,还把那道书信重新递给了封德彝,吩咐道:“封内史,乔松兄,你们都是书法高手,快替我看看,这道书信上的王玄应笔迹里,是否有什么防伪暗记?”
封德彝和房玄龄唱诺,赶紧接过了书信细看,然后很快的,封德彝和房玄龄就禀报道:“殿下,有暗记,笔迹中有两处暗记,信笺的右下角边角上还有个小墨点,有可能也是暗记。”
“很好!”陈丧良大喜,忙又吩咐道:“你们谁,马上替我伪造一道王玄应的亲笔书信,笔迹一定要一模一样,但暗记不能模仿,右下角那个小墨点也不能点上。”
靠笔杆子吃饭的封德彝和房玄龄一起答应,还抢着问道:“殿下,书信写什么内容?”
“用不着写什么特殊内容。”陈丧良笑着说道:“把王玄应的这道书信抄写一遍就行了,一个字也不用改。”
“为什么?”房玄龄和封德彝一起傻了眼睛,惊讶问道:“把王玄应的书信照抄一遍,还故意做成可以被敌人看破的伪信,这是为了什么?想让敌人看到同样的内容,把原件送去不是更好?”
“不能让王世充看到原件,只能让他看到伪造的书信原件。”陈丧良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又微笑说道:“至于原因嘛,你们可以设想一下,假如你们是王世充,看到了这道书信又发现是伪造,你们心里会怎么想?”
按照陈丧良的吩咐设身处地的仔细想了一想,封德彝第一个回过神来,脱口说道:“圈套!这是殿下你设下的圈套!书信内容肯定是假的,殿下你别有目的!”
“还是封内史聪明。”陈丧良称赞了一句除了人品抱歉外确实很聪明的封德彝,又笑着说道:“既然王世充认定了这道书信的内容是伪造,是我们故意布置给他的书信,那么他看到我们分兵西进时,心里会怎么想?”
“引蛇出洞!”这次轮到已经被陈丧良彻底带坏的袁天罡首先回过神来,惊喜说道:“王世充看到窦建德即将出兵的假信,又看到我们分兵西进,肯定会认为我们这是想引蛇出洞,设下圈套把他骗出城来加以歼灭,他反而不敢轻易出城作战。这么一来,我们的分兵就可以乘机东进攻打虎牢关和洛口仓,不必太过担心后方告急!”
隋军众文武恍然大悟间,陈丧良却又赶紧摇头,说道:“不,还远不止这些!更关键的,这道书信上还恰好有一条内容,是王玄应询问王世充是否可以在关键时刻放弃现在已经没有虎牢关重要的洛口仓,优先固保虎牢关,王世充看到这条内容后,一定会认为我们是想诱使他同意这个建议,然后乘机轻松拿下洛口仓,然后王世充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给王玄应送去命令,要求王玄应全力坚守洛口仓不给我们空子钻,再这么一来,我们更好的机会就来了!”
“殿下,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机会?”屈突通赶紧问道。
“当然是声东击西,明攻洛口仓,实取虎牢关。”陈丧良冷笑说道:“反其道而行之,先打虎牢关,关门打狗再取洛口仓!”
盘算了不少时间,一干帮凶走狗才总算是弄明白陈丧良这么故弄玄虚的真正目的,虽然都很清楚声东击西先取虎牢关后取洛口仓不是说说就能办到,但是出于对陈丧良在坑蒙拐骗方面的绝对信任,众帮凶还是纷纷点头称善。然后很快的,陈丧良先是吩咐封德彝替自己伪造书信,又向房玄龄吩咐道:“乔松兄,我和段达的关系你清楚,替我写一道书信给段达,劝他干掉王世充开城投降,语气尽量诚恳点,封赏也不妨给大点。”
房玄龄唱诺,然后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殿下,这道招降信怎么送进城里交给段达?我们没办法把书信直接递到段达手里啊?”
“谁说我这道书信是要给段达看的了?”陈丧良笑着反问。
“那是给谁看的?”房玄龄又是一楞,然后看到陈丧良脸上的猥琐奸笑后,房玄龄也很快就醒悟过来,一拍额头骂了一句自己够笨,然后马上就替陈丧良写信招降段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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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该发生的事当然就在晚上发生了,当天晚上,还是王玄应从洛口仓带来的那个使者,带着书信乘黑摸到了洛阳皇城的西面城下,高声表明身份要求入城,皇城守军用吊篮把他绞上城后,那使者也很快就得到了王世充的亲自接见,鬼扯了一通他惊险万分的送信经过,然后立即向王世充双手呈上所谓的王玄应亲笔书信。
再然后的事就十分简单了,打开宝贝儿子的书信看了内容发现没有事前约定的防伪暗记,心下通明的王世充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喝令卫士将那倒霉使者拿下拷问。然后还没等王世充的卫士动手,那知道事情不妙的倒霉使者就已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做了坦白,说明自己在路上曾经被隋军将士拿下,还得到了陈丧良的亲自接见,被陈丧良用金银官职收买变节才又跑来送信用计。
倒霉使者交代得很彻底,还连陈丧良早已经拆开过书信观看内容这样的细节都向王世充做了报告,同时也报告了王玄应已经在洛口仓和虎牢关公布窦建德即将亲自提兵来援的喜讯。然而很可惜,老奸巨猾的王世充却是说什么对不敢轻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了,一边继续盘问各种细节,一边喝令卫士仔细搜身,再然后无比自然的,陈丧良写给段达那道招降信,也就顺理成章的从那倒霉使者的衣服夹层里搜了出来。
再接下来,那祖上不积德偏巧碰上了陈丧良这个阴损货的倒霉使者就是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他所说的每一句大实话也就马上都变成了可能受陈丧良指使的胡说八道。所以尽管那倒霉使者一再声明他穿的衣服是陈丧良新赏给他的,疑心大起的王世充还是不肯再相信一字半句,除了下令把他押到殿外重刑拷打审问口供外,王世充自然如同陈丧良所预料的一样,拿起了那道事实上是真书信的伪信细看琢磨,研究不孝女婿此举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