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颔首,与唐娣话别后,她便离开思勤堂,打算回青玉堂。
在回青玉堂的路上,得经过一片修篁林,随后再绕过游廊。
因有心事,季蕴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走在修篁林中的青石板路上。
“蕴娘。”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清润的声音。
季蕴立时停下脚步,慢慢抬起头,便见曹殊站在前方的花瓶门前。
他面容如玉,墨发半束起,半披在肩头,只着一身素袍,透着一股温润儒雅的气质。
季蕴闻声抬眸,与曹殊的目光不期而遇,她怔愣片刻,心口颤了颤,便迅速抽回视线。
曹殊见季蕴停住,遂踱步而来,他衣袍微动,缓缓走至她的面前。
修篁林中十分安静,午时的日光照了下来,留下了斑驳的竹影。
“曹哥哥,你,你怎地来了?”季蕴神情不自然地低下头去,她率先开口,故作镇定道。
“先前去青玉堂拜访,云儿告诉我你不在,我怕你不想见我,便在此等候。”曹殊眼眸漆黑如墨,他注视着季蕴,抿起一丝微笑。
“你误会了,我怎会不想见你。”季蕴显出几分踌躇,她心虚道。
“蕴娘,昨晚……”
曹殊的目光灼灼,季蕴却不敢抬头,她睫毛微颤,耳后根开始隐隐发烫。
待闻见他的话语,她登时一惊,忙道:“昨晚的事,曹哥哥你莫要放在心上。”
曹殊一怔,目光幽幽地望过来。
季蕴讷讷地说不出话,一种尴尬的气氛萦绕在二人的身边。
曹殊顿了顿,眸色愈浓,他微微一笑,嗓音温和:“蕴娘,昨晚你亲了我,难不成你不想负责?”
“我……”季蕴未想到曹殊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她听出他语气中的幽怨,便感到心虚不已。
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想这件事不要发生。
“蕴娘,你还说,你喜欢我鼻子上的痣,你难道都忘记了?”曹殊神情黯然,语气涩然道。
季蕴当然都记得,她悄然抬头,便撞入了他漆黑的眼眸中,此时他的双眸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似是夹杂着某种异样的情绪。
她不由得方寸大乱,脑中顿时一热,开口道:“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