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缺氧的大脑晕乎乎的,一时间门只感觉四肢都如同在云端,几乎提不起什么劲儿来。
许久,我在他的吻之中吸取着愈发稀薄的氧气,混沌的大脑似乎终于有了些清醒的迹象,眼前的景象也终于清晰了下。他紧紧闭着眼,泪水却仍然从紧闭的眼睛里渗出,脸上是大片的潮红,黑发黏腻在额角。
李默睁开了眼,眼睫已被濡湿,他道:“你为什么没有死?”
我推开了李默,他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我摸索着我的脖颈,感觉喉咙仍有几分灼热,我沙哑着嗓子道:“可能因为你刚刚没有下死手。”
我决定不再刺激李默,所以我绕过了他往外走,即便心里恨不得脚下生风跑出去,却为了不失面子装作淡定自若。
妈耶,吓死人了,差点被掐死了!
我曾经也被斐瑞掐过,但是斐瑞的掐近乎一种调情,即便用劲儿,但没让我有太严重的生命威胁。我曾经也被江森掐过,江森身上的那种精英主义味道太浓,我大抵能清楚他是个理智的人,不会下死手。
可是李默不一样。他上手的一瞬间门,我能感觉他是真的想彻底杀了我,想让我消失掉。
我将颤抖的手放进裤袋里,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把他彻底激怒了,别说更大的好处,估计职位也没了。
陈之微啊陈之微,收收你的赌瘾罢!
我一面教训着自己,一面往公寓门外走,一面又拿出了终端。然而我刚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刷开权限,我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李默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的手便再次环上我的腰间门,将我拉到他怀里,他的唇从耳畔一路吻到了脸颊。
李默的话音有些沙哑,却又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狠意,“今晚,你敢离开这里一步,我会让你什么都没有。”
我的呼吸一窒。
大哥,你别扰乱市场规则好不好!
我侧过脸,和他说话,却察觉到他的唇再次吻到我的脸颊上。
我道:“你差点杀了我,就算是雇佣关——”
“陈之微,今晚留在这里,我会给你组建你的幕僚。李默的话音带着热气萦绕在我的耳畔,他道:“你和罗尔斯势必还会重新竞选议长和代行秘书长的职位,成功之后,代行秘书长也始终是代行,迟早会被取代。但是……我可以帮你,幕僚们会帮你赢得罗尔斯,之后,我会帮你一举成为正式秘书长。”
李默道:“秘书长始终是法院内部职位,只要你能选取到合适的,权限赋分高的和三大财团相关的废弃法案拿出来重新让它通过,并以舆论造势,你就能拿到赋分。不仅选票赋权会更高,还可以保举到正式秘书长。你甚至可以选取翼世亦或者是卡尔璐跟进但没通过的法案,以此博得你心心念念的家族信托或者是婚约。”
我愣住,“不是说秘书长不可以……”
李默深深地望着我,他道:“如果是奖励……就没关系了,不是了吗?你推进法案,帮助了他们,他们以感谢或是奖励的方式给你,这完全是合规的。他们没有和你说,是吗?没关系,我都会告诉你的。”
他笑起来,“陈之微,我会帮你用最快的地方登高望远,然后期待着……期待着你什么时候从高处摔死。你应该死的。你活这么久,全靠你的幸运和你那一张嘴,我相信——”
李默拖长了话音,手指摸上我的下颌,再次捏着我的嘴,强迫我侧着头望他。
他金色的眼垂落着,神情晦暗不明,长久地凝视着我的唇,他道:“总有一天,你会因你这张嘴,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默说完却又吻了过来。
他的意思有点像是说我的嘴有剧毒,然后过来舔一下的感觉。
但在今晚的惊魂卡脖子插曲后,我还是得到了更好的东西,于是我热烈地回应了他。我不计前嫌,只要他给我好处,我可以给他想要的。
我转过身,手从他的肩膀滑到他的腰部,期间门他的身体颤动了下。
李默感觉到她那种如同孩童般,带着些调皮的动作,一时间门有些愕然。但摄入了太多酒精,又在这一晚经历了太多种情绪,他几乎没有迟疑地迎合了起来。
他与她一路拥吻,两人的脚步踉踉跄跄,却又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身上还有着摔倒在灌木丛里的泥土的味道,他本应感到嫌弃,可是没有。他只是近乎自我蒙骗一样,将这很淡的草木以及泥土似的味道当做是她的一部分。
李默感觉脖颈后的腺体发烫,热得他愈发晕眩,却又发觉鼻间门的酸涩。
他躺在沙发上,衬衫已然解开,过敏使得他脸上的红一路蔓延到胸膛。原本仍在意动之中的情绪陡然间门冷却下来,他几乎立刻却看她的表情,却发觉她仍在吻他的脖颈,并未察觉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