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它们也是观赏鸟,显然飞不出竞选场馆,堪堪停在监测仪外的自助区,便被“风”温柔地驱赶回去了。
唯有一只白鸽仍然摇摇欲坠,用力扑闪着翅膀。
一个人坐在自助区,安保员们并未驱赶他,只是任由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高高的领子遮挡了他的脸颊,只有如同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从帽中倾斜而出。
他似乎有些疲惫了,打了个哈欠,站起了往电梯走,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
那只落单的白鸽努力晃动着翅膀,想要迎着风飞走。
“好可怜。”
他轻声道,放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砰——”
一声枪响过后,鸟儿无力地垂落,鲜红的血液从身下蔓延开来。
几个安保员诧异地望着这一切,却并不敢动身,甚至不敢多看。他们只是低头望着那只站了红的白鸽。再抬头,他已经离开了。
失去了一只白鸽的鸽群并不在意这一切,机艇的表演开始,那噪音便将它们再次吵得飞来飞去。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飞过头顶的是纯白的机艇还是纯白的鸽子。
上台前,江森与亚连的脸色像是一个极致的对比。
江森冷着脸,眼神之中只有浓浓的厌倦,而亚连,褐眸闪闪发光,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很淡的笑声。
当他们再次携手走过长长的毯子时,江森再次听见亚连的问话。
“你不觉得,这像是一条血河吗?”
亚连的话音愉快至极,带着些轻快。
江森望着亚连,他道:“亚连,她爱的不是你,她在骗你。”
“啊,是吗?”亚连扯着唇,又笑起来了,笑容瑰丽,“你想要和我解释什么吗?”
江森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他要解释什么呢?他纵然猜出她的阴谋,可他依然愿意积极迎战,而非纠正游戏的规则并非如此,那么他的高傲就是他的失败的注解。
如果不是高傲,为什么让他们在最后一夜相聚在一起。
如果不是高傲,为什么只愿意监控亚连通话的电磁信号发射,而不去探听具体的内容。
如果不是高傲,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要与亚连保持这样的体面。
他再次意识到,他不一定能答案变成想要的答案,而她一定能让所有答案都让他痛苦。
江森沉默许久,致辞出乎意料地进行着,那个并非是陈之微的人此刻充当着证婚的试着。当订婚戒指被拿出的一瞬,江森无言地接过,亚连也近乎骄矜地伸出了手。
现场一片尖叫沸腾之声,无数悬浮摄像头都在此刻对准了他们,在天空之中表演阵型的几架机艇低空盘旋应和着这一切。
然而,偏偏正是这一刻,一声警报响起。
【供电装置已达负荷!一级应急警报已启动!】
空气中,无数个悬浮的透明警告弹窗冒出,密密麻麻铺陈在场馆之中。场馆内的灯光装置尽数熄灭,红蓝弹窗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场馆内激起一阵阵杂乱的尖叫声。
最恐怖的是似乎有机艇也受到了影响,离地面的人群越来越近,螺旋桨的噪音震耳欲聋。
就是这个时候!
我趁着人群混乱之中,直直地奔向那架正在降落的机艇,偌大的场馆,所有人都在拥挤,无数安保倾巢而出,努力操控着系统分隔众人。
偏偏在这样的混乱之中,无数枪响竟也响起了!
我心中一阵慌乱。
我草,不会碰上有个在造反吧!
老天爷,这可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故事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