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一次次经过哨卡,每离竞选会场更尽一些,我的心便更忐忑一些。
不能再这么紧张下去了,成败在此一举!
我努力给自己打气,在心中反复温习接下来的流程。
首先,以身体不大舒服先滞留在停车场一阵子,然后等亚连他们停车。亚连和“陈之微”支开江森以后,拿到屏蔽手环,进入会场后,再以倒水的名义将手环归还。
之后……之后等竞选开幕式和演出开始,在有机艇队巡演的时候,等待一级应急装置响应,然后……
我闭着眼睛想着这些事,想着想着头脑居然更昏沉起来,一个哈欠从喉咙里正要打出,却模糊之中被身旁的佣人推了推。
“要检查了,最后一个哨卡了,快点。”
我听完她的话,终于费力睁开眼来,意识也清醒了些。
哨卡上的人拿出仪器对着车子扫描后又挨个对着我们扫描起来,由于是最后一个哨卡,我明显感觉他们使用的仪器高级了些。因为当仪器从我身上拿下时,他们的脸色皱了起来,疑惑地看着我,“感觉成像监测显示,你脸部的温度似乎格外高?”
……废话,谁被闷在塑型面具里不热啊?
在他们好未联想到更深处时,我抢先一步用着气若游丝的声音道:“抱歉长官,可能是有点发烧。”
几个人仍有些奇怪,但他们看了眼车辆识别系统上的家族徽章后,最终还是放过再深入地审查下去。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现在……只差进入竞选会场了。
车子通过哨卡,重新启动,但行驶了三分钟后,我看见车子几乎立刻转了个大弯驶向了另一条路。我心中一惊,扒着车窗一望,看见前方江森与亚连的车并未改变方向,仍是按照原来的路径在走。
怎么回事?被识破了?难道要被抓了?
我握着大腿,问道:“我们怎么换了一条路?”
司机道:“我们走支干道绕过去,减少主干道车流而已。”
果然被识破了,可是不对啊,如果江森识破的话何必演这么一遭?直接把我押送回去或者带走就算了啊!
一连串疑问钻进了我的脑袋里,我又道:“那我们还能如约赶到吗?”
司机笑起来,“如什么约,咱们这些下人晚个十几分钟二十分而已。”
我:“……”
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他们这样的人基本都要在规定时间入场的话,亚连根本不可能在停车场滞留这么长的时间!就算他们可以,江森也绝对不会容许的,他本来就怀疑……不,不对。
我这下终于回过味儿来,理解了江森要做什么。
我根本无法入场,只要踏进一步,仪器就会探测出来我没有入场权限引发警报。可是我也根本无法离开,因为回去的路到处是哨卡,我来的时候以江家佣人的身份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单独行动。
他从头到尾要的就是,让我被困在场地外,要么主动让佣人给他传递消息等他来救我,要么就是……以最可疑的身份停留在场地外,然后被李默或者许琉灰亦或者其他人的安保发现。
我:“……”
江森你他吗的有病吧?!你就这么喜欢跟我打这种心理战吗?你他吗觉得还真打算跟我玩折断念想梦想理想翅膀之类矫情词汇这一套是吧!
我闭上了眼,又绝望地睁眼看向了司机的背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现在夺车跑路……算了,我不会开车。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夺车跑路,但是我掏出凶器威胁司机或者其他的佣人,逼迫他们带着我走的话……
我看了看身旁的几个佣人,几乎在一瞬间,一个身体健壮的beta瞪了我一眼,面皮上青筋暴露。
我:“……”
我绝望地收回了视线,望着车窗外疯狂倒退的风景,天空之中的悬浮的时钟投影也在更迭着时间。我感觉我像一条空心菜,马上要面临被夹走的命运。
如果这次能大难不死,我发誓,我会每天抽出二十五个小时反a同。
我望着天空,没忍住疲惫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想着溜进来玩了,好想回下水道享受稳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