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川嗤笑一声,“不是,他装什么啊,还在这里整上洋名字了。”
男人语塞一阵子,最后才道:“希望等罗尔斯上任秘书长后,你在监察院还能如鱼得水。”
他们似乎不再想和他继续纠缠,转身就要走,但没走几步,那一直沉默的摩甘比家的女alpha却转过了身。她朝着季时川走了过来,对着他道:“你明明知道,给你的那些消息是他在释放合作的信号,为什么非要如此执迷不悟呢?”
季时川感觉有些好笑似的,他道:“那你问问,陈行谨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手时,有没有过一分一秒的迟疑,他走到如今的位置,他有没有一刻觉得对不起良心?”
他最后才道:“我的眼睛是我与他作对的后遗症,那他身体烂成那样是他的报应,你让我相信一个疯子,不如让我去死。”
季时川说完话转身就走,摩甘比的人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只剩沉默。
但这个插曲并不影响他们方才的话题。
男人道:“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
“翼世赞助韦德的事。”罗尔斯顿了下,眼神中却含了点不在意,她伸手用手托了托自己的卷发,又道:“其实也没必要担心,人工造影的项目再成熟,也始终违反了联邦的科技伦理法。翼世想通过韦德来推行伦理法改进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是路边的小孩都知道,人工造影会助长不知道多少科技犯罪集团……尤其是用完整的基因序列来生成造影这个事,光是违法采集数据都够翼世吃罚款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女人没被罗尔斯的话所说服,她道:“目前为止人工造影是唯一可以做到在现实里完全复刻真人场景并通过基因数据来编写行为模式的科技,他们一直想绕弯子走智能伴侣的道路,一旦成功,翼世可就彻底甩开我们了。”
罗尔斯不大喜欢被质疑,她只是冷笑了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你们摩甘比不是一直很擅长走低端市场吗?你们到时候糊弄糊弄做个差点的也一样。”
男人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你——”
罗尔斯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刻咧开嘴笑,“开个玩笑。对了,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她顿了下,道:“我刚刚听到你们说必须要找到什么东西。”
“差点取代你站在这里的人。”男人笑了下,才又道:“不过她做错了一些事,失去了这个机会,现在人还跑掉了。”
罗尔斯有些疑惑,正要张口,却又听男人道:“不要问我是谁,而且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如果和j见面,也不要表现出好奇来。”
她点头,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立刻转移了话题,“这个场地真不错,感觉我站在台上的话,一根头发丝都能被看清楚。”
“因为要记录赢家的胜利时刻。”女人咧嘴,“你想想,你赢了,就是摩甘比赢了。韦德赢了,就是翼世赢了。江家和安德森家也要在仪器面前演讲回应,回应得好,两家又赢了……哦对了,还有卡尔璐,捕真内部竞标时,他们花了天价买下转播权,又掏空大半口袋造势宣传,万一效果好,卡尔璐也是赢家……不过你也知道,这里不可能容纳这么多赢家。”
时间一转眼过去两天,江森并未再露面,这原本是个能让我稍微喘息下来如何应对逃跑这件事的时候,但不知为何,我被看管得比之前更严格了。或者说,是我又开始被迫忙一些无用的事了。
我身边多了两名……呃,佣人和家教。
他们主要的责任就是会在每天的定期时刻逼迫我活动、读书、进行部分娱乐活动,在进行这些活动时,亚连也不得和我一起参与。与此同时,亚连则被迫完成学校的课业——他并未退学,但此前并没有人在乎他干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学校要求他必须完成某些课时学分和昨夜。
亚连大吵大闹,却仍然被身边的下人按着进行网络课程还有各种功课。
我和亚连像是两个被强迫回去上学的混混,每天有限时间内的交流,也只剩疲惫。
我从一开始就没认为我的说辞能骗过江森,但我没想到他的直觉与预测如此敏锐,竟然如此快速地就想将我和亚连的联盟拆解。好吧,如果那联盟真的说得上是联盟的话。
今天也是不例外,我被他们以加强训练为由,按在跑步仪器狂奔时,我流下了流水。苍天,跑轮是家养鼠的宿命吗?当我跑得眼前火星四溅时,我看见了亚连,他面色憔悴地抱着几本书朝我走过来。
也正是这时,身边监督我的人看了眼时间,告诉我我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呃啊,呃啊,呃啊!
我听见我的骨头发出了哀嚎。
身边的人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毕竟这是一天当中少有的我能和亚连见上面一起行动的时刻。我奄奄一息地从健身器材上下来,头晕目眩,喉咙要着火了。
当我完成了洗漱,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亚连一脸疲惫地翻书,眼下有着青黑。他听见我的动静才直起身抬起头来,努力端正了坐姿,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他的脸上,让他褐色的眼眸呈现出了金色的光泽。
我一时间恍惚以为这是什么学校餐厅,我和他只是被困在学校里,而非江森的宅邸中。
亚连招手,“快过来啊!”
下午茶的餐车已经推了过来,漂亮的茶杯里是橙红的茶叶,点心精致极了。
我坐了下来,刚喝了口茶便听亚连道:“我从江森那里……套到了一些竞选会的事。”
“噗——”
我喷出了茶,震撼地望着亚连。
亚连“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立刻来了几个佣人将桌上的点心撤掉换上新的,同时给亚连递上了洗漱用具。亚连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用餐巾仔仔细细地擦着身上的水液,话音里满是嫌弃,“你是不是有病!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