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又是私奔!
上次私奔差点出了大问题!
这次我绝不会上当!
当然,最重要的是,亚连的计划实在是过于……简单儿戏了,有一种近乎浓重的不靠谱。
我抚摸着他的头,试图给他一些启发,“亚连,万一没有人提前告知你坐哪辆车怎么办?万一呢有人会检查车怎么办?万一很多保镖怎么办?又或者万一江森和你坐一起怎么办?也或者干脆一点,我那天被关起来了怎么办?”
我很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头,放轻话音,“亚连,放弃吧,我们在这里……没有关系的。江森他……总有一天会放过我们的。”
“……啊,你说得多。”亚连脸上露出了些迷茫。但没多时,他又握住了我的手,用他的脸颊蹭着我的手,“我会想办法的。”
他认真道:“竞选那天,一定可以逃走的。”
我垂下眼眸,微笑道:“好,亚连真厉害,我会等着竞选日到来的那天的。”
亚连终于被我的语气与表情所激怒,他咻然从我怀里起身,很轻地推着我的肩膀,“你为什么就不能更开心一点!开心一点啊!我是认真的!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好像我说的话都是笑话一样?”
他说到最后,脑袋很没有骨气地垂落,抵着我的肩膀。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抱住亚连,道:“我相信你,我从头到尾都相信你。”
我再一次吻住他的额头,从额头一路吻到他湿漉漉的眼睫,再到脸颊。最后,我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亚连,当我选择在这里陪你的时候,我已经将我的一切全部交付于你,我相信你。”
谁能想到,这段话居然用掉我的一句实话名额呢?
信任江森留在这里,我会是他的囚徒。给李默传递消息,我会是他的囚徒。想办法偷溜去竞选,怕是人没到就被许琉灰拦截了。
他们都是猎手,只有我是猎物,恰好你也是。
如果我想逃,那么你一定也想逃,所以你得带我逃才行啊。
亚连被我的话鼓舞到,他褐色的眼睛里燃起了火焰,他似乎下定了某些决心。这一刻,我几乎幻视了我曾被李默注射针剂那个夜晚。但很快的,我意识到,火焰虽然没有差别,脑子是有的。
我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虽然你的方法指望不上,但没关系,我自会给你缝缝补补。在逃离成功前,我会容忍你的,逃离成功后视你本人态度与金钱决定!
没几秒,亚连道:“我在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江森呢?”
我:“……”
很有建设性的提问,就像是在问我考试写不出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考官一样。答案很简单,杀人犯法,而且一般对我这种贱民严厉执法。
我爱怜地看着亚连,像是在看一头漂亮的猪。
许琉灰收到李默请求于半小时之后就人工造影进行线上洽谈时,季时川正好来访。
他只是有些无奈地对着季时川微笑了下,随后看向下属,低声道:“可以,但是推迟一些时间,如果他有兴趣等的话,大可以让他等着。”
下属有些惊讶,却还是点头。
季时川闻言挑眉,望了眼许琉灰。
许琉灰似乎刚从教会回来,身上有着淡淡的焚香味。他笑意温和,银色的链条眼镜挂在鼻梁上,与袖扣上的宝石相映成辉,手里握着钢笔,“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他笑着伸出手,“我是许琉灰,也是……你口中的a老师。”
季时川走上前握了握手,额前的灰发随着动作晃动了下,“老师好。”
“嗯,我很喜欢老师这个称呼。”许琉灰松手,做个手势,又坐下了,脸上笑意淡淡,“不过我并没有当过你的老师,亦未曾传道受业解惑于你,这样称呼我,我受之有愧。你还是直接叫我许琉灰吧。”
季时川顿了下,笑了下,“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是陈之微的老师吗?我跟她是朋友,她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这个称呼也没有多大问题吧?是吧,许老师?”
许琉灰怔了一秒,笑道:“你喜欢这样称呼就随你吧。”
他又道:“你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
“你叫我来,不就是确定了我见过陈之微吗?”季时川很有些受不了许琉灰的拐弯抹角,道:“没错,她失踪前,我见过她,也从她活着这件事推测出你恐怕也还活着这件事。”
许琉灰道:“你这么坦诚就好,不然我会替我的孩子难过。”
季时川有些没懂,“什么?”
“她离开教会时,和我说过,她想先休息一两天再回去处理这些事。”许琉灰微笑道:“然后她和我说,在路上救了只狗。”
季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