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差钱的人家,何必因为几两碎银子生气。尤其是在杨云娘的事情上,这不是让关氏更憋气吗。
“那将来都是越哥儿的。”洪婆子说着。
苏天佑是独子,苏越是唯一的孙子,侯府所有东西都是苏越的。
“你就闭嘴吧。”苏玫忍不住说着,“这是能乱说的吗,三房人共同生活,最后说都是越哥儿的,让人听到成什么样子。”
苏家情况复杂,先分家,又合府,三房人共居,还是堂兄弟。
再加上男人们对于金钱都不计较,帐本虽然有,但都没有细算过。
将来分家是肯定会分,但要怎么分,估计有得商议。
洪婆子这么大声喊着,东西都是越哥儿,置大房和二房于何地。
要是被人听到,传扬出去,三房的脸面往哪里放。
关氏也觉得洪婆子这话很不妥当,她管家很清楚家里的帐本。
论三房里谁挣的最多,必然是大房。
苏略非常善经营,京城店铺许多间,间间都赚钱。田产之类的更不用说了,每年出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再就是国公府长房一脉的祭田,属于英国公的,自然也是大房的。
二房有一半时间住在叶家,但是苏天华多数的薪俸赏赐皆是给了府里。
凭军功赚的是赏赐,年年皆有,打大胜仗赏的更多。还有苏邑跟着一起上阵,父子俩是双份赏赐。
反倒是三房,苏震岳军功封侯,赏赐当然不会少。但是爵位和宅子就占了大半,实际到手的金银反而不如苏天华的多。
苏天佑又是文官,每年薪俸都是有数的,都不够他一个人花的,全靠家里贴补。
侯府是苏震岳凭本事挣下来的,爵位传给苏天佑,再传给苏越,父子一脉相承理所当然。
但要说侯府所有的东西是苏越的,这话关氏也说不出口。
“够了。”关氏训斥洪婆子,“你是越发的不像样,什么话都敢乱说,让人听到,还以为我趁着管家要算计家产。”
洪婆子十分委屈,低头小声说着,“我是替太太委屈,要是为别的什么就算了,偏偏是给了杨氏。老太爷对老太太言听计从,要是……”
“你有完没完!”苏玫怒声打断洪婆子,因为生气连关氏的脸色都不顾了,直接开骂,“让你上前侍侯,是为了给主子分忧的,你是天天嚼不了舌根。要是不能侍侯,就回自己家去。”
尤其是关氏正因为杨云娘回京,心里烦闷之事。
身边贴身侍侯的人,不哄着关氏开心,劝慰关氏,反而有事没事挑唆一通。
这样的下人,哪怕是陪房,在她看来也该打发了。仗着以前的情份,放了一家人的身契,给钱给地安享晚年。
“太太,三姑奶奶……”洪婆子顿时眼泪都落了下来,既觉得委屈更是面子无光。
苏玫是晚辈,她是关氏的陪房,怎么能这么骂她。
关氏越发觉得心烦,叹气道:“你出去吧。”
“是。”洪婆子抹着泪出门去。
等洪婆子离开了,苏玫才道:“张妈妈跟着我,母亲身边缺了臂膀,我那边也没什么事,不如让张妈妈回来侍侯母亲。”
以前张婆子跟在关氏身边时,时常劝慰着关氏,不管是帮着管家,还是人情来往皆十分得体。
现在换成洪婆子,实在不像样,早点打发了才好。
“贺家人多事多,还是让她再陪你几年,我这里都料理的开。”关氏说着。
苏玫与贺英关系紧张,她还想着张婆子能劝着苏玫一些,不管怎么样,先把儿子生了。
等苏玫生了儿子,都稳定下来了。自己的丫头也训练好了,再让张婆子回来也不迟。
苏玫见关氏坚持,她也没再说。
她现在身边确实少不了张婆子,虽然有心腹丫头,也精明能干,但年龄还小,想得用还得仔细培养。
“母亲以后少听洪婆子乱说,您有我,还有越哥儿,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太放心上。”苏玫说着。
关氏点点头,心里却总有股子意难平。
要是能放下,她早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