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城区临近的主城区。
这里尚且能称得上干净整洁。
斯佩弗兰德家主早早在这里扩建了一座专门用来与沈白会面的别墅。
只用来与沈白会面,之后立刻拆除。
沈白在密函中说“在下城区见面”,但他绝不敢真正让沈白踏足肮脏的街道。
预计还有三个小时那位便到了,他本应早已准备迎接仪式,可现在却坐在办公室中烦躁的想杀人。
面前的长老还在喋喋不休。
“根本就是一个不受重视的棋子,你还看不出来……?你到底在浪费咱们家族的资源干什么……”
“他不受重视?你是说,那个黑发黑眼的孩子?”斯佩弗兰德家主几乎要气笑了,站起来在办公桌后面来回走了几步,转过头看向不服气的长老,像看一个傻子。
长老冷哼一声:“不是吗?他没有特殊资源,也没有特殊待遇,我们听闻有关那个沈白的所有情报都是最基础的少主保底,反而真正有用的资源倒是一点也没有显现出来。”
直到现在,沈白也并未在上城区公开露过面。
按道理说,尽管世俗意义上下一任军团长的人生轨迹在军团一致决定公开之前应当处于完完全全的封闭状态,但……那是“按道理说”。
他是理应暗中与上城区的掌权者有交流的。
先于平民接触到资源、获得平民接触不到的资源,本就是属于贵族的特权。
面见军团长、下一任军团长也当然属于特权之一,更何况他们与军团之前真切存在利益纠缠。
长老仔细思考过很久,越发觉得自己很正确:“我从未见过哪家继承人直到快成年了,还没有在宴会上露过面、被家族当场承认的的。沈白可没有被”
斯佩弗兰德家主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下意识瞥了一眼门口。
沉默已久的下属仿佛会读心般突兀开口:“我确保没有任何监控存在,家主。”
他停顿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如果有的话,那必然也是我们解决不了的了。”
家主嗯了一声,肩膀放松下来,再次将视线滑至长老身上,嘲讽地笑了。
“没有公开承认过沈白的继承人地位”?
哦,那本届军团选拔之后轰动整个上城区的中心塔宴会算什么?
算军团莫名其妙给这群八百年没有休息时间的总裁、家主、官员安排的放松派对?
单独接见军团长的斯坦家族,为何哪怕在斯坦夫人被褫夺了家主之后还沉默不言,不肯走漏当时一点风声?
有的人真他l妈是傻子,无论如何也扶不起来。
主位上的男子在心中慢条斯理地讽刺了一声。
“没有资源?是吗?”
“您那一支应当没有出过少主吧……不,有。”
斯佩弗兰德现任家主仿佛苦苦思索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一般敲了敲手心,“哦,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长老的脸全然黑了,阴沉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握着烟斗的手青筋毕露,颤抖地仿佛得了绝症。
斯佩弗兰德家主轻微地冷笑了一声,垂着眼皮批阅了一份文件,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才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开口:“什么不需要资源?”
家主平静地计算着:“如你所知,他有一个亲卫团,人数不明,都是精英。”
“一位士兵需要至少三十年的战斗经验与三亿两千万的支出才能培养成才,我们算三十人,这是上城区两百万人,再加上下城区六百万人行政区域二十年才能攒出来的GDP。”
下城区一大条软软香香的面包足够两个人吃一天,只卖三个硬币。
这个亲卫团单独的财富意义已经足以令六百万人饱食两千天。
斯佩弗兰德家主停顿了一会,将批改完的文件放到一旁,继续计算:“他有一个单独规划他日常课程的团队,只针对他做分析。
“还有一个负责教导他的团队。他还有一个独立负责他饭食餐点的团队。”
“他用的剑一天一换,身后一定有一个专门为他服务的武器团队。他从不接触政l务但上手极快,一定也有一个智囊团。”
“他接触到的、看到的、用到的,是我见过但不能拥有的,或者我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