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带着几个士兵走出箭楼,蹬蹬蹬的步下城楼,然后从要塞的城门,划着雪橇出门。
半个时辰后,他们带回了一个似乎是被饥饿与寒冷击倒的胡人。
在这个胡人身上,他们发现了一张写有汉字的羊皮。
这张羊皮立刻被送到王安面前,王安不敢怠慢,随即亲自带人将之送去合黎山的汉军营寨。
两天后,剧孟就见到了这张羊皮。
“西匈奴出事了!”剧孟看完羊皮上的内容,立刻神色大变:“匈奴故左大将呼衍当屠在祁连山发动政变,血洗了祁连山的且渠氏,宣称已经‘拯救单于于水火之中’,现在,他们向我汉家求援……请求天子发兵,助其平定国内……”
“此事会不会有诈?”刚好,刀间也在剧孟这里喝酒,闻言狐疑道。
“不管有没有诈……”剧孟却是笑着道:“有了这张羊皮,我军便是师出有名!”
也用不着天子找的那些借口了,汉军完全可以直接打起‘受邀平乱’的旗号,光明正大的通过驹衍峡。
说不定驹衍峡的守军可能会不发一箭就地反正!
只是,如今正是隆冬季节,汉军不可能在这样的季节贸然深入居延乃至于河西。
这却是有些遗憾了。
“立刻命人八百里加急,将此羊皮送去北地郡!”剧孟将那羊皮交给一个参谋,吩咐道:“另外马上召集全军校尉议事!”
“诺!”
在经过一整个秋天的集结,汉军现在在合黎山、姑臧山以及弱水、羌水之间,已经聚兵两万余人。
同时,也囤积了大量的粮草。
若按照原来的居延战役计划,这样的兵力已经足以荡平居延之敌了。
但,现在是要灭亡或者控制西匈奴。
这点兵力就不够看了!
因为,仅仅只是居延地区,就足足有五个北地郡那么大!
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至于整个河西,则是两三千里之土,期间峡谷、平原、丘陵、大漠、高原各种地形全部具备!
北匈奴更可能藏在马鬃山和星星峡之后,蠢蠢欲动。
根据情报显示,北匈奴现在正在向西域集结兵力,这些军队可能会西征,但也说不准会南下。
若北匈奴加入战局……
这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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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军得到情报后不过数日,近海的句犁湖也得到了西匈奴之变的情报。
说起来也是搞笑,如今,祁连山发生如此变故,但身为西匈奴的左大将的且渠且雕难以及右大将折兰王骨荼却都还蒙在骨子里。
反倒是汉与北匈奴都得到了情报。
没办法——在西匈奴国内,已经没有人看好且渠且雕难了。
至于骨荼——倘若他抢先将于单控制在手里,倒可能还被人重视。
然而,他现在带着折兰的主力在居延监视且渠且雕难,这就让很多有心人失望了。
在此生死存亡之际,让人失望,就是被人放弃。
不会有什么人有这个耐心,等着折兰人控制局面。
人人皆知,西匈奴的存亡,根本不是西匈奴本身所能决定的。
汉与北匈奴,任意一个下场,西匈奴就必亡!
如今,汉军磨刀霍霍,醉翁之意人尽皆知。
那些不愿意投降汉室的人,自然只能靠拢北匈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