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该去问桂妈妈,她知道得最多。”琼楠略显神秘地说道。
宴瑟泄气,双手一摊,“找过了,她是从一些老人处听到的,如果他们还在世,我倒是能去问问,可都过去五十年了,万事成沙……”
“你说错了——”
琼楠骄傲地扬起小脑袋,“红玉坊五十年前就叫春茗坊,当年春茗坊起过一场火,好像烧死了一个小女孩,有个舞女因此毁容。后来不到一年,好像是……窝藏重犯,全部下狱了。”
“下狱?也就是说春茗坊无一人生还?”宴瑟顺着她的话头,捋了捋故事线。
“不一定,那个老乞丐说他后来见过那个小女孩。”琼楠放低了音,“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桂妈妈。”
桂妈妈保养得当,看起来像个四十岁的人,但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骗不了人,想来这年纪是对的上。
“你都是在哪儿听的?”宴瑟坏笑一声,去捏对方的脸。
“手拿开。我欠你一个人情,当然就对你的事情上心了点,说起来我也是跟着桂妈妈到这里来的,她拿着食盒往地上一放就走,一看呐,就是心里有鬼。我给了一两银子,话就套出来了。”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我什么时候不聪明了!”琼楠攥起拳头,去锤她胸口。
……
“桂妈妈,这是要去哪里?”宴瑟在门口等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每次到这个点桂妈妈都会出门。
桂妈妈一向待人和气,“我去买点胭脂。”
“我也要去,一起吧。”宴瑟笑盈盈地挎过对方手里提着的盒子,四四方方的,还有饭菜的香气钻入口鼻,不由赞叹:“好香的饭。”
既然是接济老乞丐,拿些银两就好,用得着亲自去城东一趟吗?
桂妈妈对这个不速之客略显窘迫,“说吧,究竟找我有什么事?”
“我长话短说,春茗坊当日大火,你母亲为了让你逃出来,毁了半张脸,你就是这样把那些往事全部掩盖住,不怕寒了黄泉之下她的心吗?”
“我不提,是因为想活下去!”桂妈妈把她抵在墙边上,和煦的眸子里突然多了火气。
“你连她留给你的镯子都丢掉了,不止于此吧。”宴瑟大致猜了猜,她也不好上人家房里翻,如果镯子在她手上,那对方肯定会矢口否认。
但桂妈妈只是慢慢地松开她,“小姑娘,你见过——她?”
桂妈妈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怎么可能,世上有轮回之说,若是她投了胎,又怎么会有这番话,若是她没投胎,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是,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宴瑟突然意识到,一个镯子或许只是个载体,娇娇想见的是自己的女儿。
“我不见她。”桂妈妈向后退了两步,今日的饭也不送了,直接回了楼里。
宴瑟心里有了主意,想去趟地宫找娇娇,但她却发现,根本无从找起。
但符咒定位显示却在这附近,她越往竹林深处走,彩蝶的翅膀煽动得越快。
堂溪燿并未离开地宫!
准确来说,是地宫已经全部毁掉,但他就在地宫外,没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