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在盯着你们,他们身上有法器。”
尖头戒灵突然的提醒让纯以宁一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法器?”
“你也感觉到了?”涂山辽有些意外,纯以宁的妖力被压制,现在应该与常人无异才对。
面对涂山辽投来的目光,纯以宁有些心虚,“啊……嗯。”
“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吗?”她装作无意间瞥过去,但恰巧对上他们递过来的眼神。
涂山辽故作懒散地向后一靠,挡住了那两人明目张胆的目光,“应该不是,不管他们。”
可得知有人盯着他们后,纯以宁实在难以集中精力去听台上说书先生的故事了。
耳旁的喝彩声不断,纯以宁的思绪却全然不在这里,看着眼前的茶盏,她不禁又想起了纯酉酉,如果她在这里,一定很爱听这些故事。
如果她在这里,这茶盏里的水想必早就没了吧。
想到这,她轻扯了扯嘴角,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喝过酒吗?”涂山辽自然是观察到了对方的异常,他替纯以宁盏中添了些茶水。
酒?
纯以宁有些落寞地摇摇头。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涂山辽如是说着,拉起纯以宁就离开了茶馆。
角落里,那一男一女的眼神一直追随涂山辽,直到他消失在茶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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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辽划着船刺破芦苇荡的时候,纯以宁正蹲在岸边不断用手指触摸着苇叶。
身后传来木浆破开水面的声音,纯以宁回头,涂山辽笔直立在船上。
船头悬着的羊角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涂山辽一定要晚上来,还带上了他说的“酒”。
这是要做什么?
纯以宁站在岸边不解的望着他,直到涂山辽向自己伸出了手。
“这位妹妹,里面请。”
这是涂山辽第一次这么同自己讲话,他身子微倾,眸中含笑。
纯以宁将手递过,接力上了船。
船身轻晃,烛火在男人眉骨投下跳跃的光斑,两人离得极近,但被涂山辽迅速拉开了距离。
他回身从船里拿出两个坛子,修长的指尖轻叩坛口,“这是窖藏十年的桃花酿。”
涂山辽轻轻侧头示意了自己旁边的位置,“坐。”
坛口红绸被晚风撩动,暗香从泥封缝隙里丝丝缕缕渗出来,纯以宁坐下刚要去碰冰凉的釉面,身旁的男人突然倾身过来,虚虚拢住了纯以宁悬在半空的手。
“当心,很沉。”
玉盏盛着浅绯色的酒液递到眼前时,纯以宁似乎闻到了熟透的桃子散发出的甜香。
纯以宁两手托着玉盏,瞧了一眼旁边的涂山辽。
那人挑了挑眉,那双眸子在夜色中更亮,“尝尝?”
一口下去,那酒呛得纯以宁眼角泛泪,喉咙火烧似的,咳嗽声从她口中不自觉的溢出。
“慢点喝。”涂山辽低笑着自己也倒了一盏,一饮而尽。
他屈指弹了弹纯以宁面前的杯盏,“这就是酒,在人间,被当成消愁的神药。”
“喝了它就不会忧愁了吗?”纯以宁好不容易缓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