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鲤道:“那霍显呢?他愿意与你去?”
姬玉落斜眼看他,“他为何不愿意?”
“……”
沈青鲤无言,也是,她都把人锁在床头了,若霍显那厮真不愿意,打晕带走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同情霍遮安了。
但同情之后,沈青鲤内心又是一阵狂喜,这恐怕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目送姬玉落离开,沈青鲤感慨道:“妹妹,人活在世,还是与人为善好。”
说罢,却无人应他。
他扭头看去,只见沈兰心往东边小院看,看得都出神了。
沈青鲤道:“你不放心?要不要进去看看?”
沈兰心回过神,摇头说:“不用了,我只是为他高兴。哥哥,他有如此结局,我比谁都开心。”
姬玉落回到小院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半轮明月高悬天边。
刚走近,就见南月给她打了个手势。
她眉梢轻提,才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原以为又是宣平侯,仔细听听,才发觉是楼盼春。
只听楼盼春说:“你父亲已将族谱里添上你的名字,唉,我知晓你自幼就与他不亲,可无论如何,你姓霍,身上流着霍家的血,霍琮将来只能走仕途,侯爷到底希望后继有人,只你不开口,他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我倒觉得这不失为一条好路,往后你愿意庇护锦衣卫里的那些弟兄,借着霍二公子的名头,总归要省去许多麻烦。”
话音落地,是良久的沉默。
霍显看了眼门外站立不动的影子,唇角下意识弯了弯,才说:“师父是想我留在霍家?”
他停了下,说:“只怕您得问问您那位宝贝徒弟了。”
楼盼春瞬间迷茫,与落儿有什么干系?
姬玉落听了半响,方知楼盼春是来给宣平侯当说客的,不免垮下一张脸。
沈青鲤问她为何急着离开,还不是因为那烦人的宣平侯,从前不闻不问,如今上赶着要,隔三差五就“路过”此地,谁知道长此以往,霍显会不会叫他说动。
未免夜长梦多,她只得早早离开。
姬玉落推开门,不顾楼盼春惊诧的脸色,道:“不给。”
楼盼春还没问她为何出现在这儿,就先被她无厘头的话弄得一阵迷糊,“什么?”
霍显却是换了个坐姿,拳头抵在唇边笑了下。
又掩人耳目地喝了口茶。
姬玉落看着楼盼春,说:“他是我从东乡县带回来的,将来去哪儿只能我来定,宣平侯现在想要捡便宜,可得先过问我的意见。师父与侯爷有交情,劳烦替我转达一句,人我不日就要带走,他就别惦记了,也莫要再成日往这儿路过。”
说罢,姬玉落挑开帘子进了内室里头。
楼盼春被她说得一愣一愣,也忘了她进的是内室,只心道这小徒儿怎的越发霸道,人又不是死物,哪有落到谁手里就是谁的的道理?
他还没有想明白,霍显就起身说:“南月,雨天路滑,送师父回去。”
于是楼盼春一脸茫然地被送了出去。
霍显进到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