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夸得一阵迷糊又飘飘然,下意识看了眼树边戴着面具的棠溪追和其他人,再看看裴厌辞坚定和信任的眼神,心中生气无限豪气,肃然道:“裴大人你说吧,要怎么做?”
“你带领两千人去城东,另外一千余人跟我去皇城。”裴厌辞道。
“我们没有兵甲。”
“北衙禁军的兵械库已开。”裴厌辞道,“城东就交给你了。可能不会打,但要做好会打的准备。”
彭楚琅哪里不晓得城东无人守着,会是个大批漏,但南衙禁军人数与大熙兵马相比实在太少,加之其他因素,戍守安京的兵都是地方统军府不受待见的,一个个跟二愣子似的,单单南北两门就让他防得捉襟见肘,气得他破口大骂。
“彭将军,印书局的人来了。”
“都这时候了,那群书生怎么还来捣乱,告诉裴厌辞,有多远麻利地滚多远!”彭楚琅前半夜就见过一次人,现在又来,徒惹他烦。
“可是,他们带了几车的兵器,说、说是火枪!”
“甚玩意儿?”彭楚琅愣了。
他带着几个副将一起出去,于簌承掀开蒙布,上面是一根根粗大的竹管。
“这是……”饶是彭楚琅南征北战多年,也没见过此等奇怪的兵器。
“请让下官为大人演示如何使用。”
于簌承将士兵手中的枪矛拿来,在前端安装固定好竹管,点火,突然发出一声爆响,彭楚琅和一众将士纷纷一抖,抱头侧身,脸上满是茫然。
“是不是有甚飞出去了?”副将疑惑道。
“这不就是普通爆竹?”
于簌承示意他看对面,“你知道爆竹的威力有多大吗?”
众人看去,“甚也没有啊。”
于簌承让他们跟着他走,足足走了将近一百五步,他们才看到一处砖墙上有炸开的破洞,不大,但被穿了个通透。
“这就是火枪的威力。”于簌承傲然道,“以道士修炼的之威,辅以石子,碎瓷片,铁砂,动动手指,就可以在战场上远距离轻松击穿敌人。”
“好,甚好!你们印书局,到底是印书的,还是兵械场啊哈哈哈……”
彭楚琅大手一挥,“来人,将这几车火枪搬走,装到枪矛上。”
同一时间,城东的国子监枪矛刚装上了火枪,就看到城南和城北树林中隐约有响动。
“先不急。”徐度有条不紊地命令道,“徐博士,你带领三十人去南边,刘博士,你带领三十人去北边,有动静随时汇报。弓箭手准备,拿出平日里上课考核的劲头,三百步内就放箭,一百步以内,咱们就用火枪!”
皇城内,裴厌辞带领一千余人,与部分扼鹭监精锐会面。
“义父,城西将破,怎么办?”霍存道。
“城西有多少大熙兵马?”
“两万五千人。”
裴厌辞垂眸,“敌军还是太多了。”
可恨那些禁军都是废物!
零零散散加起来的话,其实兵数上两方只有两万的差距,在安京城外都是丘陵树林的地形上,多出的人数并不占优。
“不好!裴大人,督主,北衙禁军几乎没有抵抗就四散溃逃,城西城破!”
两万余名敌军从城外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城东和城南得知消息时,大熙人已经抵达皇城外围。
皇城城墙很高,甚至为了突出曾经大宇的雄盛,比安京城的城墙都更高一层楼。
“射击!”
随着裴厌辞的一声令下,震天的响声连连传来。
大熙人只感觉地动山摇,在几乎要被震聋的轰鸣声后,他们惊骇地看到前排人接连不断地倒下。
身上一根箭都没有。
“怎么回事?”
“那个管子是何物?怎么比箭还厉害?”